前回说到贝勒阿济格误坐白虎椅,却是引发一声轰鸣,只见整个巡抚衙门之间断木瓦砾铺满一地,到处皆是断垣残壁。
“十二爷,十二爷!”
阿克占从瓦砾中好不容易探出身子,却是发现之前阿济格所坐之处早已是被残破的木屑瓦砾所掩盖,至于阿济格人在何处,却是难寻踪迹。
“梅勒额真大人!出什么事情了!”
片刻之后,闻听府邸动静的阿济格亲军却是相继赶来。
“快!赶快寻找贝勒爷!”
顾不得自己满身的疼痛,阿克占忙是咆哮道。
“嗻!”
听闻自己的主子那是生死未知,这些个亲军们那是忙开了。
“哗啦!”
突然间一声响,一个黑乎乎的面孔却是从废墟中抬了起来,正是右梅勒额真完颜洪烈。
“他娘的!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干的,非拔了他一层皮不可!”
完颜洪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骂咧道。
“完颜洪烈,你干的好事!”
一见完颜洪烈毫发无损的从废墟中爬了出来,阿克占就气不打一处来出,一个箭步上前却是一把揪住完颜洪烈的衣襟咆哮道。
“阿克占,你这是干什么!”
刚从死亡堆里爬出来就被这么一折腾,却是无名火起,何况这些年他与阿克占并不是那么的融洽。
“阿克占大人,贝勒爷在这里!”
就在二人矛盾一触即发之时,一个亲军小校忙是道。
“哼,完颜洪烈,若是贝勒爷无事还好,若是有事,哼——”
一连两声冷哼,却是将完颜洪烈从之前的劫后余生中惊醒了过来,因为他发现他将一个重要的人物贝勒阿济格竟是给忽略了,而当时发生爆炸时阿济格偏偏又处于中心位置,可问题的关键就是将阿济格引向那白虎座椅的正是他完颜洪烈。
“完了,完了。”
完颜洪烈心中却是将那放置官亭炮的家伙骂了无数面,可是事情已然铸就,再怎么后悔那也是无济于事。
“该怎么办才好?若是贝勒爷真出了什么事,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关键是那些贝勒爷的亲军、部族还不活吞了自己——”
心中浮现出无数个念头,完颜洪烈却已是面色苍白。
然而就在刹那间完颜洪烈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顿时一紧,似乎已然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乘着众人皆是将目光全部转移到已是昏迷不醒的阿济格身上时,完颜洪烈却是转身离开府邸,朝着自己部族的方向而去。
“贝勒爷,贝勒爷!快!快取水来!”
见到一身血肉模糊的阿济格,阿克占心中却是焦急万分。
“阿——阿克占,我——我不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济格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却是极度的虚弱。
“十二爷,您别这么说,奴才心中难受,对了十二爷,您会没事,来人啊,快唤大夫!”
闻听阿济格这话,阿克占却是悲从心来,忙是吆喝士卒将随军大夫唤来。
见阿克占这般说,阿济格却是伸出自己血肉模糊的手一把抓住阿克占,断断续续道。
“阿——阿克占,不——不必了,这——这是正白旗旗——旗主印玺,你——替我交——交予多尔衮,叫他——好——好生照看多——多铎。”
说罢,阿济格却是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一青色印玺递与阿克占。
“十二爷!奴才我定不负十二爷所托!”
说到此处,阿克占却是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声音不停地颤抖道。
“阿克占,不要伤心,哦,阿克占,你——你看到了么,那生我养我的白山黑水,还有——还有额娘,父汗,他们,他们,我,我恨——吶,老天不公——”
“十二爷!”
一时间废墟之中悲鸣声阵阵。
却说蓟州老营之中。
“什么?阿济格死了!哈哈,竟有此等事,赵希龙啊,赵希龙,你要本帅怎么说你好,竟是给本帅,哦,不,是给皇上送上这么一份大礼!”
当闻听赵率教的信使将阿济格命丧遵化城的消息传来蓟州老营时,袁崇焕却是欣喜若狂。
“来人啊!传令下去,今日营中大宴,为赵希龙接风!”
却说蓟州明军老营处正处于一片欢庆之时,遵化城中却是一片悲戚。
“富察哈出,速速封锁一切关于贝勒爷去世的消息,等我前去请十四爷前来主持大事,切记,不可走漏风声。”
阿克占从悲愤中逐渐平稳下来,却是吩咐甲喇额真富察哈出道。
“梅勒额真大人放心便是,富察定当竭力为之,还希望十四爷快快前来主事才是,对了,阿克占大人,完颜洪烈大人今日不知为何突率部族转移驻地。”
富察哈出却是道出心中疑惑。
“哦,此事下不要声张,等我从三贝勒军中来后再作计较。”
闻听此言,阿克占面色却是一变,对于完颜洪烈他虽有顾虑,不过在他看来完颜洪烈再折腾,也翻不起什么浪来,而今最为重要的还是先将多尔衮从莽古尔泰的军中请来才是重点。
汉儿庄,莽古尔泰大营处。
“十二哥——”
闻听阿济格身陨,多尔衮顿时犹如肝肠寸裂般痛苦。
他万万没有想到刚刚不久前的分别竟是成了他与自己十二哥的永别!恨吶,他恨,恨那些将他们兄弟逼到绝境的所有人!
“十四弟啊,阿济格命丧遵化,兄亦是悲愤不已,然而此时绝非伤心之时,既然阿济格已然魂归故里,遵化城此刻群龙无首,倘若明军袭来,却是难以为继,你当是速速前往!”
莽尔古泰拍了拍多尔衮,却是叹息道。
闻听莽尔古泰此言,多尔衮却也是抹干了泪花,他明白阿济格对他的重托,他不能无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