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乾清宫中议事,朱建闻听后金前锋已于皇太极大军合兵一处,却是沉吟片刻。
“稚文,城中民夫组织的如何?”
大明帝国没有专门的后勤力量,朱建却是不得不发动这京中百姓的力量,何况乎发动民夫组织后勤对于帝国而言并非首次,当年瓦剌兵临北京城下,当时的重臣于谦便是临时征调京师中大量的民众。
闻听朱建问及,钱龙锡却是取出随身携带的文薄,递与朱建道。
“陛下,一切这文薄之上已是详加叙述。”
“稚文办事,朕自然信得过。简加叙述便可!”
朱建并未接过钱龙锡递过来的文薄,一来是对于钱龙锡的信任,二来,这文薄实在太厚,朱建却是也没这个心情去一页页翻看。
“陛下!臣已从京师各个坊区征调五千余木土、瓦匠、石匠等统一编成工程队,进行集中训练训练,另外臣征调城中一万精壮,以作备战之用!”
“军中伤员医疗却是如何处理?”
“回禀陛下,军中医官、医士却是由太医院派遣。”
伤兵完整的救护体系乃是后世军队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虽说朱建对于这古代军医制度有些了解,却不是太过熟识,故而却是问道。
“这。”
闻听朱建所言,钱龙锡一时间竟是有些语塞,军中军医派遣向来并没纳入计划,故而面对皇帝问及,一时间钱龙锡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哦。”
钱龙锡的支吾自然被朱建看在眼里。
“敌军叩关,将士们即将浴血奋战,而朕还有你们,只是居于这深宫之中,却不能与将士们一同杀敌,于朕而言,本已是愧对前方奋战的将士,而朕唯一能做的便是做我大明将士坚实的后盾,让他们没有任何顾虑,拼杀疆场之上!而现如今,汝竟是连军中派遣军医多少都是不知!那么面对那些即将拼杀战场的将士们,汝是否有丝毫愧疚之意!”
皇帝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一时间竟是让钱龙锡有些懵了,钱龙锡向来以忠义著称,而今竟是被皇帝骂成这不忠不义之徒!
何况刚刚皇帝还是一脸和煦,如今却是有些怒不可遏,这天壤之别的事态又如何不让人心中迷糊!
“陛下,钱大人虽是有些过错,然而老臣受命全权负责京中守备后勤要务,若要是论及责任,老臣自当位居首位。”
眼见皇帝朝着钱龙锡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李标作为首辅,却是起身上前。
“陛下,臣也有责!”
面对着皇帝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一时间乾清宫中后旨之人除了当事者本人钱龙锡外皆是拱手上前,
“尔等这是作何!作何!难不曾朕说上几句都说不得了吗?!朕告诉你们,你们是朕的子民,那些即将奋战的将士们也是朕的子民,朕不能厚此薄彼,不能!”
言及此处,朱建几近咆哮,本来后金即将攻城,朱建心中已是有些烦闷,而现如今问及军中军医配置如何,竟是一问三不知,又如何不恼怒。
面对着皇帝几近咆哮的声音,此刻有一人却是上前,厉声道。
“陛下心忧将士,乃将士们的幸事!然陛下将军中派遣军医如何,全部怪罪于钱阁老,当时有失偏颇,毕竟军医派遣前朝已有定数,陛下贤明君主,打破惯例自当为我等表率,然而陛下之前一言不发,并未问及,此刻却是全赖在钱阁老身上,何况这些日子钱阁老忙于国事,当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微臣不服!”
此人目光如炬,正是那内阁次辅刘鸿训。
“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