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没你在,岁月早已不再静好。
两年后,临城度假村。
盛夏。阳光热烈,浓密的垂柳下,一条清澈见底的自然小溪中,丫丫跟冬阳正在嬉戏着,陆奇不谢的在一旁观看者,沉默(www.19mh.com)寡言的果果一声不响的坐在摇椅上,无论冯甜在一旁怎么说,他除了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外,没有其他的任何回应。
两年前,冯甜找到果果,不管顾炎怎样冷嘲热讽,她都不在意,一心只想着跟果果多相处一些。
在我的印象中冯甜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顾炎如此对她我都看不下去了。每次出来我都会叫上她。刚开始顾炎还是挺反感我这般,我对他发疯的表现视若无睹,时间一长,他也习以为常。
“陆奇哥哥,你也下来一起玩嘛。”
两年过去,丫丫长高了些许。依然较同龄的孩子矮了些许,她掬起一捧水,向站在旁边的陆奇洒了过去,陆奇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丫丫的偷袭,说了声无聊,拉下放在头上的墨镜,在不远处的摇椅上坐下。
丫丫撇撇嘴,坐在岸边,光着脚丫子拍打着水面,溅起一阵阵水花,我手撑着头,半躺着摇椅上,含笑的看着她跟江墨言有几分相像的脸蛋。
两年了,搜寻一直都没有间断过,除了最初找到的那块腕表之外。再也没有发现,他跟慕北川两人好似自此从人间蒸发般,再也寻不到踪迹。
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我还是没有习惯他不在身旁的日子,午夜梦回时,泪水总是打湿枕头,身边的位置冷冰一片。
为了让自己少想他一点,我不断用工作麻醉自己,塑阳业绩蒸蒸日上,产业已经占据温城三分之二的份额,云上城工程二期工程刚刚完工,按照江墨言当初的计划,楼价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三十出售,价格一出,温城市一片震惊,这本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塑阳硬是一分钱都没有赚到。很快楼盘销售一空,也为塑阳在温城创下了良好的口碑。
郊区的项目也接近尾声,那是政府投资的,至于出售的问题。不是我操心的事情了。公司步入正轨,正值孩子们的假期,几人商量下,带着孩子来到颇具江南诗情画意的临城度假。
“妈妈,没牛奶了吗?”丫丫在桌上巴拉半天,这孩子口味叼的很,不喜欢喝纯净水,最喜欢的就是特仑苏。
“我去给你拿。”
闻言,我起身,拿起遮阳伞,阻止一紧起身的陆铭。
这些年,陆铭对我们照顾的太多,大事小事,基本上他都会帮忙,我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我跟他说了我的决定,他是他不是在等我,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见到他也相过亲,我载满感激的心才稍稍好受些。
骄阳似火,地面很烫,我穿着凉拖,鞋底很薄,踩在上面,脚底板都能察觉到灼热,不一会我额头上就已经沁出层汗水来。
我不禁加快脚步,走向不远处的小型超市。
砰,一个还刚刚走路都走不好的孩子在我面前跌倒,我慌忙伸手去扶。
“没摔着吧。”小孩子倒是挺勇敢,摔的挺重,硬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谢谢。”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蹲下,检查着孩子的双腿和小手。
我扶着孩子的手停顿在办空中,瞳孔蓦然紧缩,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那张熟悉到闭着眼都能描绘的侧颜,心好似忘记跳动般,泪水在那一刻溢满眼眶。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蹙眉回头看向我,陌生的眼神好似两匹骏马从我心上踩过,传来一阵钝疼。
在看到一个身段妖娆,长相娇美的女人出现挽住他胳膊时,那声“江墨言,你回来了?”湮灭在唇齿间。
“祁川是你欺负了人家吗?”她粉唇微嘟,色泽鲜明的唇瓣让人很想咬上一口。巨坑休巴。
他摇摇头,抱起身前的孩子,头也未回的从我身边走过。
心跳的厉害,明知道天底下有一些长相相似的人也不足为奇,就比如当年的苏映辉。只是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他就是江墨言,我伸出扯住他的胳膊。
“等等。”
他不悦蹙眉,目光落在我微微颤抖的手上。
“有事?”
冰冷低沉的声音一如记忆中那般低醇,我抹了把眼角的泪水。
“可能第一次见面问这些有些冒昧,我还是想问下,先生是哪里人?贵庚?”我强迫自己忽略掉他怀中的孩子跟亲昵挽着他胳膊的女人,希冀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
“我们是临城本地人,我老公今年三十四岁。怎么了小姐有问题吗?”站在她身边的女人,代为回答。
被唤作祁川的他,面色平静,黒潭一般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不悦的伸出手扯掉我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来,无需他用力,我无力垂下,目光一直尾随着他的背影。
我如失了魂般跌跌撞撞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太阳灼热,晒得我皮肤都发起疼来,我仍不自知。
“怎么了?这般失魂落魄的。”秋霜见我这般慌忙迎了上来,扶住我的胳膊。
好似终于找到支撑点的我,攀附在她的身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她不停地帮我顺着气。
“是不是天太热,中暑了?你不要吓我啊。”两年来从未见到我这般失态过,她的担心的看着我泪水横流的脸上,“说啊,你急死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声音一高,正在不远处休息的人,向我这边围了过来。
面对他们的询问,我挥了挥手。
“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会,帮我照看好丫丫。对了,帮我去给丫丫买盒奶,要特仑苏的。”语落,我如丢了魂向住的地方走去。
秋霜不放心,跟我一起回去。
一回到房间,我一头栽进床上,脑中不断闪过刚才一幕,脑中一个声音不停地回响,他就是江墨言,就是江墨言
“到底发生了什么,别敷衍我。两年了,我从未见你哭过。”秋霜趴在我的面前,紧紧盯着我半闭上的眼睛。
“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会。”
我将脸转向另一侧,强烈的阳光如他刚才冷淡陌生的眼神,刺痛了我的眼睛。
“事情不是让你一个人哭一会,静一会就解决的。”秋霜来到另一侧,“这两年我可是看着你走过来的,能让你情绪这般激动的也只有丫丫,丫丫好好地呆在那里,那么是不是墨言有消息了。”她瞪大眼睛看向我,“是不是啊,你说句话啊,我看你真是要急死我。”秋霜坐起身,快速下床,“你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可去把陆铭叫来了!”说完作势向外面走去。
“我刚刚好像见到他了。”我扯过薄被蒙住脸,他刚才的眼神直直落在我的心上,带来一阵钻心疼痛。
“在哪里?你不会是大白天见鬼了吧。”秋霜折返回来,将我头上的被子用力扯了下去,“你确定是他?”
“我也不知道,他们长得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也分辨不清。”我坐起身,用力抓了抓披散在身后的头发。
“不知道你不会确定啊,你跑回房间哭干什么!两年来叱咤温城商场的女强人,一遇到感情的事情就成怂蛋了吗?”秋霜恨铁不成钢的数落我一番,“起来,他在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如果是他,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害的我们这般担心。”
秋霜扯着我就拉着我向外面走去。
“算了,年龄姓名,对不上,他身边还有妻子和孩子呢!”还有,如果他真是江墨言,他怎么会那样看着我,完全就是看陌生人的眼神嘛,应该不是。
“你说什么?妻子和孩子?”秋霜声音陡然提高,她松开我的手,在房间中踱着步子,“不行,既然你都能感觉到应该是他,那就必须搞清楚。起来,拿出你谈as时的气魄来。”
“拿不出,见到他我就浑身激动地打颤,而且我怕,怕他不是他。”如果不搞清楚,最起码我还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还活着。
“出息!宋小溪,你几岁了?你以为自己还是二十几岁娇羞的小姑娘吗?哪有那么易碎的玻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