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们少宫主暂时不在宫中……”花错走进良缘阁,向笑睽说道,对着笑睽逐渐变冷的视线,说出口的话慢慢停了下来。
笑睽冷冷一笑,慵懒的阖上双眼,似是疲惫般,淡淡开口道:“左护法,云公子我带走,你没意见吧?”
花错看着那个桂树下闭上眼的男子,月色迷蒙,打在那张如玉的绝色容颜上,更是显得清冷飘渺,虽然他的言语淡然,但她知道,她根本就没能力反驳说不。
转首看向那个扰了她的心,拨了她的情的男子,依旧那么温润柔和,这样的男子她注定是配不上的,看着那双温润如玉的眸中闪动着的光芒,那束看向桂树下男子的目光里没了平日的黯然愁淡,倒突生了几分依赖与安定,心有些疼,但她努力的将那丝疼忽略掉,转过视线,看向桂树下的白衣男子,道:“没意见,公子可自便。”
“如此甚好,在贵宫叨唠了这么久,我们也该离开了,弦廷,岐云,我们走吧。”折扇一开,朝良缘阁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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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无花宫,笑睽和君岐云坐在弦廷准备好的马车里,弦廷在外赶车,朝甘仙镇方向行去。
马车内,笑睽坐在一侧闭目养神,君岐云静静的坐在另一侧,不发一语,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路上,只闻车轮辚辚转动音,以及马车外弦廷偶尔抽打马匹之声。
不知行了多久,一直闭着眼的笑睽突地睁开眼,眼中渗满了数不清的惊讶,起身拂开马车前的帘子,出声道:“停车。”
“驽——”弦廷一把拉住正疾驰着的马儿的缰绳,马儿不安分的踏着四蹄,最终停了下来。
“主子,有什么吩咐?”弦廷转过身,冷静的出声询问道。
笑睽走出马车,站在车辕上,看向东方,天色已在渐渐亮起来,东方已经泛着淡淡的白,夜已尽,昼将出。
“那边是什么地方?”笑睽手指向泛着迷白的东面出声问道。
看清主子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讶,弦廷有些稍稍的吃惊,但转瞬,那丝吃惊便掩埋在了一张酷脸之下,视线朝主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回主子,那边是出岫山。”
笑睽微蹙着眉看着出岫山方向,是谁?是谁在弹那首熟悉的曲子?“你们有没听见什么?”笑睽看向弦廷和刚走出马车的君岐云问道。
被问的两人互视后均摇了摇头。
见此,笑睽眉头蹙得更紧了,他明明听见了琴声,为何他两却说未曾听到?
“继续走吧。”揉了揉眉心,走进马车内,淡淡出声道。
马车慢慢的行驶起来,笑睽继续闭目依着车壁,熟悉的旋律萦绕在耳畔,是谁?倏地睁开双眼,有些暴躁的再次出声道:“停车。”
马车刚一停下,笑睽便出了马车,看向那片越见明亮的天,思绪重重,冷声道:“你们先回甘仙镇。”
“主子,那您呢?”见主子神色复杂,整个人变得有些暴躁,弦廷担心的出声问道。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了?”冰冷的视线看向弦廷,眼中的阴郁与眼底的暴躁一览无余。
握着马缰的手微微一紧,垂下眼,平静道:“弦廷逾越了。”
“你们先走吧。”笑睽心烦气乱的摆了摆手,眼神复杂的看向出岫山方向,久久不语,那首曲子依然在继续。
看着马车离开,笑睽御气而行,朝出岫山方向奔去。
不知行了多久,笑睽只觉体力不支,真气也渐渐的消耗过量,变得空虚,那首曲子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看来离目的地不远了。
用尽全身力气与内力,终于到达了一处山峰,峰顶一颗古松挺然而立,苍劲的虬枝四处延生,峰下云雾渺渺,站在峰顶,竟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笑睽站在峰顶,看向古松处,不染纤尘的白衣,如漆墨般浓密的黑发,出尘飘逸的背影,临渊而坐,清渺出尘。
悠扬而熟悉的旋律在男子的手下流泻……
细雨飘,清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
皓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
唤回了,心底情,宿命荆
为何要,孤独绕,你在世界另一边;
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经…
写得尽,不贪求一个愿;
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情天动,青山中,阵风瞬息万里云;
寻佳人,情难真,御剑踏破乱红尘;
翱翔那,苍穹中,心不尽;
纵横在,千年间,轮回转.
为何让,寂寞长,我在世界这一边;
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万语,说的清……
说的清,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