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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翟最快速度看完驰报上的内容,沉思片刻,忽然反问刘策:“军督大人,这位韩大人为何会给我精卫营送求援书信?”
刘策摇摇头回道:“本军督对这位韩旷韩指挥使素未谋面,又怎会知他在想什么?”
皇甫翟想了想说道:“此处距离玄武关大约一千一百里路程,如果军督大人打算前去驰援的话,必须轻装简从,放弃步兵累赘,但没有步兵的话,又如何协助关隘守军抵御蒙洛人呢?
何况玄武关二十万人,蒙洛人若真的那么容易攻下,会等到现在么?退一万步说就算蒙洛人有实力打下玄武关,韩旷再发这份驰报又有何意义呢?
等军督大人的军队赶到时,将要正面面对蒙洛铁骑的兵锋,军督大人觉得现在有能力与敌人决战么?”
刘策闻言闭目想了想,嘴角一撇说道:“本军督明白皇甫先生的意思了,韩旷命人送本军督这份信的意思就是希望本军督能前往玄武关震慑局势,
想必玄武关内部出了些矛盾,根本就无法齐心对敌,本军督只需数千人马前行即可,根本没必要派遣大军转道而行。”
皇甫翟赞许的点点头:“军督大人英明,这正是在下的意思。”
刘策深吸一口气,起身对帐内众人说道:“全军听令,大军原定返回冀州的计划不变,近卫军留下备足干粮,明日一早随本军督驰援玄武关!”
刘策此话一出,帐内众人立刻说道:“军督大人,让末将的军队随行吧……”
“我意已决,皇甫先生、军师留下,其余人各自回营安顿将士,散会!”刘策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全军下了死命令。
众将见此也只能叹了口气,告辞退出了主帐,很快帐内仅余下皇甫翟、许文静、焦络、韦巅以及刘策几人了……
刘策仔细想了想,先对许文静说道:“军师,本军督不在这段时间,军中细事就要有劳你多操些心了……”
许文静闻言忙道:“军督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您不打算带属下前往玄武关么?”
刘策说道:“军师,你我都不在,军中事务又该如何处理,万一半道遇上未知之事,三军将士又该找谁商议对策?现在军中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其他能决断紧急事态的人么?”
许文静想了想叹道:“既然军督大人如此信任属下,属下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将三军将士和随行六千百姓全部完好无损的带回冀州,属下在永安城内恭候军督大人归来!”
刘策笑着点点头,然后回头望向皇甫翟,刚要准备开口,却见皇甫翟当即说道:“军督大人,请务必答应在下随军同行!”
“你并非我军中之人,瞎凑什么热闹?”许文静借此立马对皇甫翟没好气地讥讽道,“你一介布衣,岂能随军参与军务,还是老老实实去辎重营呆着,跟大军一起前往远东,要不然就给我滚蛋!”
皇甫翟没有理会许文静的嘲讽,而是静静地望着刘策,良久又开口说道:“军督大人,如果你不方便带在下前去玄武关的话,那在下就只能先行一步只身前往了,毕竟在下如同军师所言,并未在军中任职,可以随时离开军营,还请军督大人允许在下独身前往……”
刘策想了想,对许文静说道:“军师,您先下去准备吧,本军督还有些事想跟皇甫先生确认下……”
许文静刚要再说话,却见刘策凌厉的眼神扫来,当即也不敢开口,只能躬身拱手退出了帐外,临行前不忘狠狠瞪了皇甫翟一眼。
等许文静离开后,刘策对皇甫翟说道:“皇甫先生,能告诉我一个带你一起前去玄武关的理由么?”
皇甫翟没有一丝犹豫,不假思索地说道:“抵御异族侵略中原,保护百姓免于战乱危险,这时墨家历代钜子肩负的重任,无论发生什么事,墨家钜子都该以百姓社稷为先!”
刘策点点头:“墨家不愧是有崇高理念的学派,墨家钜子的人格更是让人心生敬仰,等明日一早,本军督就带你一起,向玄武关出发!”
许文静闻言对刘策欠身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军督大人的支持和成全,在下感激不尽……”
……
夜幕将领,刘策寝帐之内……
“夫君,你当真要亲往玄武关抵御蒙洛人么?要知道蒙洛人可不比呼兰人,妾身听闻他们百战百胜未曾遇到过敌手啊……”
刘策向姜若颜提及自己要带近卫军转道出征玄武关的消息时,心中是万分的紧张和害怕,忍不住想要劝刘策收回自己的成命。
刘策轻轻按住姜若颜双肩,柔声说道:“若颜,你该知晓为夫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明日清晨为夫就要先走一步,
不为其他,我只想以后我们的孩子能活在太平盛世之中,这需要有人能去努力,今日我若不去做,又能指望谁去做呢?”
姜若颜目露苦色,伸手轻抚着刘策的脸庞:“可是,妾身真的不愿意你离开我身边啊,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妾身又该何去何从?”
“傻瓜……”刘策回抚着姜若颜的秀发,笑着说道,“你夫君我怎么会出事呢?这次只不过带着近卫军轻轻松松赶到玄武关,再指挥玄武关上的守军轻轻松松的击退蒙洛人的进犯而已,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与你在远东再相聚的,不要担心了……”
姜若颜闻言,忍不住一把扑到刘策怀中,抽噎着说道:“可是,若颜真的怕啊……”
刘策越是这样说,姜若颜越是担心的要命,就如同初与刘策重逢的那一年那一夜的鹤阳楼上,这个男人明明身受重伤差点把命都丢了,却依旧面色平静告诉自己,让自己不要为他担心。
人不可能一直都会幸运下去,如果刘策有什么闪失,她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今天也有可能是自己与刘策的最后一面,她不喜欢这种分离死别的感觉,真的真的不喜欢。
“好了,别哭了……”刘策将姜若颜从自己怀里拉出,抚去她眼角泪滴温柔地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