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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啦~”
随着一声天鹅尖哨声响起,忙碌了一整天的玄武关将士,立马停下了手头的活计,弯着腰笑着找了个地方三五成群的坐下。
“回关,今日就先这样吧……”
望了眼逐渐黑下来的天色,刘策手一挥,让在关外忙碌的守军士兵全部撤回关内,他可不敢保证黑夜之下,在这个夜盲症普及的时代,玄武守关守关将士有多少人会被趁乱摸了黑,这种没必要的伤亡他可不想去赌,哪怕是自己友军也这样。
“军督大人,给……”
刘策一进关门,崔谅就端着一碗用瓷锅炒好的小米饭递到他跟前。
“有劳了……”
刘策也不客套,对崔谅应了一声,接过米饭,然后随便找了地方背靠墙面做了下来。
吃了两口炒饭后,刘策仰面朝天叹了口气,崔谅和张定边也是有样学样,拿着筷子扒拉两口一起望向天空中最后一丝彩霞逐渐消失。
“所有弓箭手都必须分配到各指定位置,敌人一旦进入射程范围,就听令射击,莫要让他们的攻城器械进入城墙范围,
另外,晚上必须要有人守夜值守,备好姜汤还有被褥,天太冷,千万别冻伤了他们……”
哪怕休息时刻,刘策也没有闲着,依旧和张定边他们布置着玄武关防御事项,因为这次他要面对的敌人非同寻常,远比这次入关以来遇到的那群“乌合之众”要精锐十倍不止,他必须让自己的神经随时保持警惕状态,确定做到万无一失才能放心。
崔谅说道:“军督大人,你且放心,死守玄武关也是我等关内守军将士的使命和职责,我等自然知晓该怎么做。”
张定边也说道:“末将也同样,这次能和军督大人一起共同抵御塞外强敌,也是我等荣幸,末将一定会督促好麾下将士,配合军督大人的指挥……”
刘策点头说道:“玄武关你们比本军督熟,这两天来我也只是了解个大概,对了,不少地方还要劳烦几位多多担待些了……”
“军督大人这话说的见外了……”张定边叹道,“军督大人本可以不掺合这件事,可如今却因为韩指挥使一封书信不顾一切前来接替守卫关墙,光这分魄力就让末将佩服万分了……”
刘策摆摆手说道:“本军督只是不想看到塞外蛮夷祸害我神州大地,顺便也想看看蒙洛人到底有何不同,让整个大周上下闻风丧胆……”
崔谅黯然说道:“事实上还是二十多年前塞外那一场血战把大周将士的胆魂打没了,几十万条人命,被四万不到号称六万的蒙洛人像割草一样的灭掉了,那时开始,朝廷怕了,百姓怕了,大周各地的官兵,也自然没了胆气与他们再战~”
“崔参将参加过那场战役么?”刘策好奇地问道,“昔日在雷霆军时,我帐内甲长曾从严曾经说及过此事,据他描述,当时战况是十分凄惨,但我观崔参将的年纪似乎……”
崔谅摇摇头说道:“那年我才六岁,怎么可能参与到如此激烈的大战中去呢?不过那年我两位兄长却都义无反顾的随军出征,结果一死一伤,去年我那兄长也已离世了,
塞外那场大战我也是听他说起的,其实当初这三十万人都不必枉死的,只是先皇听信谗言,化被动为主动,竟然弃守关墙主动与数万蒙洛铁骑决一死战,
结果可想而知,对面蒙洛人可都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天生骑兵,缺甲少马境况下与他们在旷野之上决一死战,又跟送死有何分别?
而且当年,蒙洛人中有一名天才少年将领,就是他用计将我大周三十万将士一举击溃,彻底将塞内外的局势扭转过来,从那一刻起,大周就开始畏胡如虎,丧失了胆气神,只能采取屈辱的和谈政策与之相处,
虽然自此以后,蒙洛人就没怎么再大举侵犯过大周边境,但他们的压迫却是与日俱增,并没有因为关系缓和而有所缓解。”
听完崔谅的描述,刘策心情十分沉重,仔细想了想问道:“你说蒙洛人中出现一名天才少年将领?那么他是谁?”
“拓跋玉海,大漠兵神!”崔谅淡淡地说道,“一个让所有边军将士都感到震惊可怕的名字,他出自正黄幡,当今蒙洛帝国酋奴拓跋宏业的弟弟,他自十五岁起跟随拓跋宏业南征北战,所经之处皆是尸横遍野,付之一炬的下场,
在塞外,听到大漠兵神的名号,就如同听到死神索取魂魄的声响,让人由内而外,从骨子里感到发冷。”
“拓跋玉海?”
刘策闻言,眉头微微一蹙,这名号他还是第一次听闻,不过既然听到了,倒是也要了解下,自己已然将呼兰人打残,那将来和蒙洛人之间必定会正式对上,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怠。
听刘策问及关于拓跋玉海的情报,崔谅只是摇摇头说道:“拓跋玉海这人末将未曾与之见过,只是听闻这人和草原普通蛮夷不一样,除了作战勇猛,善于用兵之外,最大的不同就是礼贤下士,无论是谁,只要肯为蒙洛人效力,他都以礼相待,
拓跋宏业固然是草原雄主,然很大一部分江山和政议都是采纳拓跋玉海的提议才迅速崛起的……”
“文武全才,看来蒙洛人中也绝非全是饮毛嗜血的野蛮之辈,不然蒙洛人也不会如此壮大。”刘策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