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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来,梁守备,梁将军,有什么话好好说,把刀先放下啊……”
金国威挪着沉重的身躯,伏在地上不断向后倒退移动,试图避开梁武手中那冰冷的寒锋。
“狗贼!”梁武怒喝一声,“你为了讨好李宿温,竟然想要让我对自己治下的百姓下毒手,你当真是畜生不如!”
金国威慌忙狡辩道:“梁将军,这是镇国公的意思,本刺史也只是奉命行事,绝非本刺史的本意啊……”
“绝非你的本意?”梁武脸上怒容炽盛,“连一分银子的迁徙费都不愿发放,也叫不是你的本意?狗贼,你分明是不把百姓当人看,简直畜牲不如!”
见梁武高高举起了钢刀,金国威登时吓得魂不附体,不断哀求道:“梁将军啊,你且息怒,都是本官的不是,本官思虑欠周,本官这就让人去拨发迁徙费用,
梁将军啊,本刺史平日可是待你不薄,你不能这样对本官啊……”
梁武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一把将金国威从地上抓起,将刀抵在他脖子上,沉声说道:
“待我不薄?连续拖欠将士们好几月军饷不发也叫不薄?
我与张望将军二人为你出生入死剿灭流贼,为此差点丧命,而你却向朝廷举荐你亲信为地方知府,这也叫不薄?
我这么多年来,给你做牛做马任凭驱策,结果因为娘亲病重,想问你借钱看病,你非但不借不说,还命人去她饭食中下毒,差点害我娘死于非命,这也叫带我不薄?
姓金的,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我都替你感到恶心!今日不杀你,难消此恨,虞州的百姓也无法得到安宁!”
话毕,重重的将金国威摔回地上。
金国威吓得是披头散发,犹如鬼魅一般爬到梁武脚下,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着求道:
“梁将军啊,本官知道错了,这府里的金银你都拿去算我给你赔不是了,只求你能看在彼此为官同僚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
“滚~”
梁武暴喝一声,一脚踹翻金国威,然后举起钢刀,对着他的头颅狠狠劈下……
“噗呲……”
刀锋一闪,一颗斗大的人头就此滚落在地,脖颈缺口处溅起三尺鲜血,很快,房间内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味。
躺在被窝里的小妾看到这一幕,一声不吭,直接吓晕了过去。
斩杀了金国威后,梁武愤怒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下去,在短暂的沉寂后,回身对跟随自己的将士们说道:
“兄弟们,今日这事,都由我梁武一力承担,实不相瞒,我已命人向军督大人送信告知了这里的境况,
你们愿意继续跟随我的话,就跟我一起听从军督大人驱策,若不愿意,那我也不为难,尽管离去绝不阻拦
这府里的金银玉器随便抓一把就够你们和家人活上半辈子了,如何选择全在你们自己!”
众人闻言沉默片刻后,齐齐伏首拜倒:“我等愿意追随将军,一切听从军督大人之命!”
梁武用力点了下头,上前扶起其中一人:“大家都起来吧,既然你们决议随我一起追随军督大人,那从现在开始,在军督大人派人前来接管虞州之前,
一切都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军督大人最讨厌当兵欺压百姓,大家回去约束好自己下属的军纪,千万不能伤害城中任何一户百姓,听明白了么?”
“明白!”
众人大喝一声,随后立刻出府前去按照梁武的吩咐办事了。
当夜,大兴城被张望、梁武控制,翌日,虞州各地得知此消息的军营,早就对自身待遇不满各营士兵纷纷响应,脱离了虞州地方督军士绅的掌控,占据了各大城镇要塞,并迅速与张望、梁武取得联系相互呼应。
直至正月十三,短短四日时间,虞州各地已被地方军两万多人全数控制,梁武、张望并与正月十六那天开仓放粮赈济流民,彻底稳住了虞州局势,就等着刘策派人前来接手。
与此同时虞州剧变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三省各地蔓延,霎时间,三省军民震动,各地军官也开始蠢蠢欲动。
终于与正月二十三这一日,横阳、粟宁两省各地要城,发生了以官军为首的“倒士运动”,当地士绅官吏在军民的围攻殴打下,死者多达两千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