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毛是在广州黄埔一家名叫永丰余的台资纸箱厂做销售员,这家工厂可能大家都不熟悉,可是如果我说一下他们公司出品的一款日用产品,估计平时去过超市的人应该都知道。就是超市里有一款销量很大的纸巾,叫“五月花”,现在应该算是名牌了吧,这个品牌的纸巾就是永丰余这家公司出品的,听说一开始他们也是在深圳设的厂,后来好像广州的扶持政策更加优惠,他们才搬过去广州的。
他和同事一起,今天下午去南岭拜访一个大客户,正好前两天他打电话回家,得知梓彤已经到关内来上班了,便想着顺便来看看妹妹,又说,妹妹现在发达了,他也要来取取经啊等等。
这二毛的每一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后来仔细一琢磨,他的每一句都是有的放矢,目的当然是想打听一下我的情况了。虽然我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只是感觉这么近的亲戚,有什么话就直说呗,没有必要绕着弯子,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有他同事在,不太方便那么直接吧。
而且,他是做业务的,这话说出来确实让你听着很舒服,所以我也就不计较了,无所谓的,就当作他是真的关心他这个堂妹了,另外,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又不是在生意场上,还花里胡哨的放点烟雾弹,完全没有必要,再说了,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如果谁家里有背景,有权势,还会来深圳吗?因此,既然他想知道,那我都全盘托出,你想想,从今以后我们可就是亲戚了,我的家庭状况,咱就是现在不说,那以后人家早晚也会知道的,那到时候人家会不会认为说你这家伙没有什么诚意啊,把我当作外人啊等等,咱可就失礼了啊。
听梓彤说,他们堂兄妹俩有将近两年没有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梓彤父亲的葬礼上,巧的是,去年过年梓彤没有回家,今年过年二毛没有回家,这就相当于两个人完美的错开了。你想想,我平时就算遇到个江苏的,或者彭城的老乡,心里都还激动半天呢,他们俩可是亲堂兄妹啊,一个爷爷奶奶的,虽然两个人年纪相差十来岁,那也是从心底感觉到亲的。
所以两个人叽里呱啦的说着石门话,我也就能听懂个大概50左右,感觉他们的方言似乎和四川话很接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们村里有几个别人买来的媳妇,不是四川的就是贵州的,似乎讲的就是这个口音的方言。
不过怎么说呢,人家二毛到底是做业务出身的,很会照顾到旁边的人,他也会时不时的用普通话和我,和他同事沟通一下,或者翻译一下,不能自顾自的只顾自己啊,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二毛还是很有一套的额,另外,他也确实满能喝的,看来酒场是没有少经过啊,他同事只喝了一瓶,剩下的11瓶被我们俩平分了。
我自然是没有问题,这几瓶啤酒对我来说就是洒洒水了,再一看人家二毛,也是面不改色,显然,他的酒量也不小啊。箱子空了,可是我看到二毛兴致依然很高,我晃了晃空瓶子,问他要不要再来两瓶,他摆着手说,不用了,不用了,以后有时间再好好的和你喝一场。
行,行,那您看,要不,上米饭吧?
好,吃饭,给我来半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