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简朴的房间之内,没有雕花大床,没有精雕细刻的木桌,有的仅仅只是简单的条凳与方桌。
她扫视了一圈后像是记起什么来一般忽然用手敷上了腹部,口中喃喃道:“我的孩子,他应该还在吧……”
“姑娘,你的孩子当然好好的,这有身子的人啦可不能这般一惊一乍的,对孩子不好啊!”一阵慈祥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传进了云烟的耳中,她顺着声源寻找过去,但见一身穿灰布麻衣的妇女正笑盈盈的向她走来。
云烟完全不知现在的处境,她疑惑道:“大妈,您是……”
那中年妇女走至云烟跟前扶住她的身子,让云烟借着她的手力下得床来,她笑着说道:“姑娘你唤我为陈大妈就是,我是你相公请来专程服侍你的。”
云烟听后为瞪眼眸吞吞吐吐道:“我的……相公?”这位陈大妈究竟说的是谁?谁是她相公?
陈大妈在看见云烟的表情后摇头道:“那位身穿白衣的男子不是姑娘的相公么?是他让我来服侍你的,说是要好好服侍你,直到你顺利产下孩儿。”
白衣男子?云烟若柳叶般的细眉微微一抬,他会是阁主么?阁主答应让她产下孩子了么?
云烟有些情难自控地揪紧了衣襟,她激动地问道:“他在哪里?”
陈大妈茫然地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只说让我好好照顾于你。”陈大妈将阁主后面那句如若照顾不周就唯她是问的话压在了心底没有说出来,因为那白衣男子不让她多说一句废话,否则便是身首异处。
云烟握住了陈大妈的手就要往下跪:“陈大妈,谢谢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陈大妈即时拉住了云烟才没让她跪在自己跟前,这要是让那个白衣男子知道了,她还不死无葬身之地呀!她拉住云烟的胳膊说道:“姑娘你快别这样,我也不是白照顾你的,那白衣男子给了我丰厚的报酬。你别多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安心养胎吧!我瞅着你现在的身子啊,太弱了,回头我给你杀只鸡去!”
云烟咬了咬下唇,泪水挂在眼眶之中欲落不落,她直点头道:“谢谢了!”
陈大妈之前虽然有些畏惧那白衣男子,但是面前这位姑娘她倒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她定会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回头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她拍了拍云烟的手说道:“你在屋里休息着,我这就去给你杀鸡啊!”
云烟点了点头后,陈大妈便转身出了房门。
待陈大妈的身影消失在房中时,云烟忍不住兴奋地抚摸着肚子哭泣道:“孩子!你终于有救了,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春去夏来,夏去秋至,云烟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在这简陋的小屋里生活的这几个月,她活得十分的开心,她常常帮着陈大妈干些轻便的农活,心情也开朗起来,伤痛与仇恨已渐渐远离于她,她似乎已忘记了逢天翼这个人了。
虽然忘记了这个人,但是云烟还是将那根红玉簪放在了袖子之中,偶尔会用手抚摸一下那冰冷的玉骨。
云烟总想找个机会感谢一下阁主,没有阁主也就没有今天的她,她当时赌得没错,她一直就觉得阁主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因为她总会感觉到他的些许不忍。可是,过去的时日里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见着阁主的面,更甭提感谢他了!
云烟不知道的是,那个纯白的身影常常会在夜深时刻悄然降临于她的窗边,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待天边的晨光微微泛起时,他才会举步离开。
深秋的一天夜里,睡在简易木床上的云烟忽觉腹部开始疼痛,她皱着眉头翻转了一下身子,企图想要将疼痛压住,但是,此举丝毫没有起到任何效果,肚子反而疼得更加厉害起来。
她艰难地用手支撑起身体想要下床去找陈大妈,按现在这个状况,她估摸着可能快要生了。云烟好不容易才从床上翻了下来,结果,她的脚刚一着地,整个人又疼的半蹲了下来。
“怦——”只听房门被人用力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