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浮起,在燕离头顶上。他处在神圣的白光中心处,显得无比的耀目,就像一个真的天神降临。
就在这变化的当口,银翼部落的人已经进来,由于有着燕离的存在,毒蛇部落根本不在意他们是一个人还是全部人,反正只要打起来,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大贤者显灵了?”瓦娜惊异万分,强忍着敬畏走过来。
在她靠近石板后,上面那些方格的文字忽然脱离了石板,如野蜂飞舞般在空中相互交织穿梭来去,看得人眼花缭乱。
可以看出来,这些文字原本的结构被打乱了重组。
而在这过程中,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这些文字忽然一个个分解成粒子,并汇聚到一处,逐渐地凝成一块银白色的令牌。
确切地说,应该是几分之一块,因为这块还不到巴掌大的令牌,可以明显看出缺失了很大一截,上面有精致的浮雕和古朴的花纹。
那精致的浮雕雕的是一条龙,一条被斩断了爪子、拔掉了龙须、剥去了龙鳞的龙,可以看出来它很痛苦。之上是一点一点的东西,由于缺失了太多,所以看得并不真切。古朴的花纹则点缀在浮雕两旁。
燕离意图去触碰,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弹开,不禁皱起眉头。
随着令牌的生出,那石板即刻崩碎成粉,并随风飘散而去。
石板崩碎,毒蛇部落的人立刻绷紧了神经,防备着银翼部落的人发难。
但是让他们和燕离都没想到的是,以瓦娜为首,银翼部落的所有人忽然“扑通”地跪倒在地,向着燕离顶礼膜拜,情形就跟毒蛇祭坛时,毒蛇部落突然的行为一样。
“你们干什么?”燕离皱眉道。
“真神在上,这才是圣物原本的模样,您一定是大贤者的传人,才能解开数十年都没人能解开的秘密。”瓦娜诚心诚意地说道,“您既然是大贤者的传人,就是我们部落新任的大贤者,我瓦娜,还有银翼部落所有忠心的战士,都将追随您的脚步追逐光明。”
“年轻的修行者,恭喜你解开了身份的谜题。”余神机的声音适时响起。
“什么意思?”燕离一头雾水地道,“难道毒蛇部落的酋长和银翼部落的大贤者就是所谓的身份证明?”
“不,答案就在你眼前。”余神机道。
眼前?
燕离下意识地望着令牌,原本碰都不能碰的令牌,这回突然自发地落到了他的手掌心里,令牌一经接触到他,他立觉脑中如同针刺一样疼了一下,然后便是一段信息涌入脑海。
“阎浮记事:西元二五年,南疆国千万民众一夜间人间蒸发,随后数万里国土坍陷,形成天坑。年轻的修行者,作为记录真实世界的太史令,请拨开历史的迷雾,洞穿虚实和真假,揭开一切的真相。”
现在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也知道他必须完成的指令了。
但是揭开真相?什么真相?他连东周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何况南疆。
“这是什么任务,下一步的指引呢?”燕离忍不住叫了起来。
“年轻的修行者,不是我不愿告诉你,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有靠你自己完成探寻,才能有所收获。”余神机道。
“你只是被设定了如此吧,看来你一点自主的权力都没有!”燕离冷冷嘲笑。
“权力是一方面,但我所说句句发自肺腑。”余神机诚恳地道。
有了前车之鉴,燕离再也不愿相信这个老滑头,冷冷道:“你所说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如果全都要靠我自己完成,那么你出现的意义何在?你这个不断窥探我思想的老不休!”
“年轻的修行者,别忘了这一路走过来,我可是提供了不少线索的。”余神机笑着说,“如果不是我,相信你现在还在毒蛇森林里面,跟那些可爱的毒蛇们相爱相杀呢。”
燕离细细回想这一路的历程。原本他的猜测没有错,石板便是身份证明,只不过晚了一步,被毒蛇部落的人给毁了。
假如毁掉石板的只是普通战士,他的任务便会即刻宣告失败,因为不杀死酋长,他就无法取而代之,自然就得不到毒蛇部落的人效忠,得不到毒蛇部落的效忠,就没有人帮他修复石板,没有人帮他修复石板,就得不到银翼部落的信服,得不到银翼部落的信服,他就无法触碰真正的身份证明。
这一连串的巧合与意外,实际上都存在着一定的因果必然性。
偶然事件总是少数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当时没有按捺住杀意,现在他已经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虽然他很想离开,但却不是现在。
他也不得不承认,余神机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好淡淡道:“你知道做晚辈的一旦迷途,难免会发一些小脾气的,如果接下来你再没有什么指引给我,那么我只好自己选择了。”
余神机笑着道:“我知道做晚辈的一旦迷途,难免会发一些小脾气的,我也愿意原谅,所以我有个指点你想不想听。”
“想!”燕离立刻竖起耳朵。哦不对,是脑子。
“你仔细看看你手上的令牌。”余神机道。
燕离依言拿起来仔细端详,除了那条浮雕龙看起来有些怪异以外,其他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年轻的修行者,我们往往会被眼前显而易见的事物所欺瞒。”余神机道,“注意观察,认真思考,真相其实就握在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