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军兵卒听到东厂番役的档头发话,就用武器逼住那两人,再上前反剪了双手。又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了绳子,绑住了两人,押到钟进卫的面前,强令两人跪了下去。
在这中间过程中,两人不敢反抗,只是一个劲得大喊冤枉。
钟进卫一边看着这个过程一边问顾百川道:“你怎么知道这两人必定是建虏细作?”
“没有那一户的家仆敢直呼自家老爷的姓名,如果他们真的是家仆,最多是称呼孔游击,直呼姓名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顾百川给钟进卫解释道。
“那会不会他们私下就不尊敬他们的老爷呢?”钟进卫不大同意顾百川以此断定这两人就是建虏细作。
“中兴伯,军营不是随便人能进出的,如无要事自然不会派人来军营。而派人来军营了,自然是有要事,有要事的话一般都是派亲信家仆过来。而如果是亲信家仆的话,一般都会对自家老爷尊敬到骨子里。”顾百川就给钟进卫分析了他的看法。
钟进卫觉得顾百川这话有道理,要是没有这种习惯的话,一个不注意就会直接称呼自家老爷的姓名,不管是被老爷还是被同伴听到,都可能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他问顾百川道:“那现在怎么处理这两人?”
“请中兴伯看着好了,接下来是我们东厂常干的活。”顾百川向钟进卫笑了笑说道。
然后他转向那个勤王军的小旗,命令道:“这里没你们事了,回去守着营门吧。”
王鹏带着几个番役翻身下马,把那两人接手了过去。
小旗不敢不听,带着兵卒回自己的岗位去。
见到小旗回去,勤王军大营内有个一直在关注营门口动静的兵卒迅速远去。
等那几个兵卒走回自己的岗位,就有两名番役上前搜身。
现在是初chun时分,天气还是十分寒冷,这两人身上穿的也厚,不是很好搜。
而且那两人看到要搜他们的身,就开始扭动反抗起来。
但两个番役是搜惯了身的人,直接按住了他们,没有从头到脚每个地方都搜,就几个最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一搜,就有了收获。
就是从刚才说话的那个百姓装扮的人身上搜出来的,是一封折成非常小块的信。
番役拿了这信,走回钟进卫身边,给了他。
钟进卫接过来一看,信里面写着大金国优待明国将领,只身投靠过去官位不变,带兵投靠则是连升三级。信中没有收信对象,信尾则是盖着皇太极的印信。
这人果然是建虏细作,钟进卫暗暗佩服顾百川的精明。他把这封信递给顾百川,让他也看下。
顾百川很快就看完了,然后一边把信还给钟进卫,一边说道:“中兴伯,这信应该是封通用的劝降信,让这细作带了,随机应对,挑选他们认为可能会投降的将领下手。”
那两个细作在信被搜出之后,知道身份将暴露,就已面如土色,但他俩知道明国不会饶了他们,也没求饶。
钟进卫听了顾百川的话之后,想了下,问顾百川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个游击会不会有问题了?”
“这个不好说,还得仔细审问了这两个鞑子才知道。”顾百川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显然他也比较谨慎,没有直接下结论。
“好,走,你们去我营帐审问这两人,我去找孙大人。王鹏。”钟进卫想了下,就说道。
“属下在。”王鹏就站钟进卫面前。
“你去通知卢知府和我大舅子,让他们预作准备,一有命令就能出动。”钟进卫命令道。
阎应元认识顾百川和王鹏,而顾百川要审讯细作,所以王鹏是最好人选,过去通知的话,不会怀疑命令的真假。
王鹏答应一声,翻身上马先去卢象升营地了。
两个番役各自把两个细作拎上马,横在马背上,跟随在顾百川身后,随着钟进卫前去中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