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月国的军队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韬光养晦,越发的强大,加上萧元辉多年的经营,荆城以北、帝都以南全是大片肥沃的良田,这几年风调雨顺,国库充足。虽然去年有五王叛乱,直接到宫门口逼宫,可是不到一个时辰,萧元辉就将八王全部拿下,就地正法,萧月国的根基一点都没有动。
如果说对萧月国有些影响的,还是丞相苏澈与竞元帝萧元辉的决裂,这在萧月国国内引起了不少的震动。苏澈与萧元辉在百姓心中都颇有威名,尤其是苏澈,每年有什么灾情,总是代替竞元帝亲临,指挥若定,人又有魄力,百姓自己喜欢。百官也是称道。加上这人谋略得当,在政治上,鲜少有对手,唯一能与之弈棋的是萧元辉。
不只是一山不能容二虎的原因,更有国仇家恨的。苏澈必定要被逼走。
但是苏澈的走,却恰恰是让萧月国松了一口气,以前苏澈可以把持朝政,文武百官要说什么都得看看苏相的意思,看看苏相的脸色,对苏澈到底是噤若寒蝉的。他这一走,倒是让萧月国国内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文武百官都松了一口气,也都纷纷踊跃在政治上出谋划策,这对于政治家萧元辉来讲是绝佳的。
所以,理论上讲,如今的萧月国比当日林浩然与林希两位父子将军在时更加的强盛,更有资格与桑国和大夏一较高下。
而对于另外四个小国家,依附大国或者被吞并,下场其实都是注定的。比如云召,无论是依附大夏,还是依附桑国,无论大夏胜利,还是桑国胜,云召国的下场只有一个:被吞并,无论它与谁结盟。至于连国、车容、南车姜,这几个原本就没有沃野千里作为后盾的国度,摆明就是鱼腩。
南车姜如果败了,大不了退回自己的草原,以罗耿山脉为界限,反正现在的国土也是从原来的萧月国手中抢夺过来的。而连国和车容都是原来萧月国的大将叛变所建立的,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处境就堪忧。
这连国因着西门瑾与江慕白的婚事的缘故,萧元辉暂时还不想动它,因为一动,江慕白其实是有借口出兵过了锦河的。而要论水上的军备实力,大夏羽家,还有杨家是最强的,江慕白的军队一旦要打过来,萧月国水师是抵挡不了的。即便是董承在大堤上守着。
所以,萧元辉很聪明,并不对付连国,却是拿了车容国来开刀。车容是与桑国结盟,但是如果桑国与萧月国一旦开战,就不是一天两天的消耗。因着赵锦绣的事,桑骏跟江慕白那边是有些明争暗斗的,谁也不肯便宜了谁,桑骏自然不肯出兵去帮车容国,从而挑起自己与萧月国的战争,最后天长日久的消耗,倒是让江慕白的大夏壮大,到时候要灭江慕白就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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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辉大约也是算到了这一点,于是很猖獗地派了林景松公然攻打车容国重镇伧都,拉开了吞并车容的一战。
本来,林景松在夏季来临时,就已经北上,在加洛山一带去驻守了,与当时加洛山北方门户守将韩琦一并守着加洛山,常常进行大规模军演。这一次,却是借助军演,偷袭了伧都,在半个时辰就将号称北地第一险的伧都城拿下,这一下车容国大乱,老皇帝也是一病不起,太子匆匆执掌,指挥虽也有板有眼,毕竟对方是经验老道的林景松与韩琦,背后还有萧元辉。
就这样,车容危急。太后想到了自己流落在外的儿子,也就是昔年的萧月国苏相,如今的凤楼楼主楚江南。这个儿子有惊天的才能,或许能够化险为夷。于是派了人从萧月国与桑国边境绕道河陵地区,悄悄来到荆城,到结庐人境找到楚江南,传达了太后的意思。
楚江南并不愿意前往,毕竟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太后觉得他回去并不适合,国内纷争很多,皇权的争夺好不容易平息,他的弟弟好不容易坐稳了太子之位,言下之意非常明了,拒绝他回去,让他在萧月国做苏相,暗中帮助他的弟弟扩展江上。他对自己的母亲不得已将他放在外面自然是谅解,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却到底是怨的,加上他记忆中,一直觉得自己是苏家的人,所以在他与萧元辉决裂后,也没有回车容国,反而是去了大夏,宁愿做凤楼楼主,也不回车容国去。
所以,如今太后派来使者,希望他回去力挽狂澜,他依旧是清冷的神色,说:“你回去告诉太后,我姓过苏,姓过楚,从来没有姓过慕容,对车容国没有任何的义务。”
那使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匆匆赶回了车容。那使者一走,楚江南也坐不住了。来找赵锦绣下棋,却破天荒地走错子。
赵锦绣便撤了棋局,让紫兰泡了参茶过来,便是说:“澈哥哥与我说说心里话可好?”
楚江南还坐在一旁,神色有些恍然,听得赵锦绣这么说,自然是点点头,也没有说话。
赵锦绣走过去一瞧,都是入了冬天了,他额上却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赵锦绣拿了丝绢替他擦,眉头一蹙,这男人到底还是记挂着自己的生母,便是说:“澈哥哥,当年的事,你也跟我说过,你母后当时到底是一心想抱你平安,那一刻,她只是母亲,哪里舍得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儿与自己分离?如今,你瞧瞧我便是,我怀着孩子,这还没有生,我就在谋划着,如果谁要将我孩子与我分开,我定得让这人碎尸万段了不可,加倍奉还。每个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送你走自然是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