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骁哥……你、你刚喊他啥?”
傅正阳是真的惊到了,瞪圆眼、大张嘴,一贯帅气的形象全无。
要是这时候来颗生鸭蛋塞他嘴,估计还不够堵的。
陆驰骁闻言,下意识地看孩子妈的脸色。
这回还真不是他有意为之,纯粹是口胡——心里喊习惯了,一高兴,可不就脱口而出了。
不过既然出口了,而且经过刚刚那事,镇上想必已经传开了,便不打算继续藏着掖着。
看了徐随珠一眼,陆大佬郑重介绍怀里的小家伙:“这是我儿子,亲的。见面礼允许你下次补。”
傅正阳:“……”
他真不缺那点见面礼,可他妈骁哥什么时候蹦出了个亲儿子?小家伙不是徐老师的吗?怎么变成骁哥的亲儿子了?难不成……
理通思路的傅正阳惊呆了,卧槽!真的假的?
“骁哥,你怕不是在骗我?”
“骁哥,你真没骗我?”
“认了干儿子就承认嘛,我又不会笑你的。”
“骁哥……”
陆大佬被追问了一路,表示心很累。
“这么闲就去工地干活,不是发誓要干出一番事业来、不再做咸鱼么?跟着我干什么!我一会儿要去渔村。”
“去渔村干嘛?”
“孩子妈家里请我吃饭。”
“……骁哥,求带!”
林建兵上车摸了一把方向盘,绕着工地的空场地开了两圈,下来兴奋地对徐随珠说:“随随,这车好!比我在驾校开的好多了!开起来很顺手。”
傅总听到,不由替那辆即将投奔别人家的小卡心疼:废话!驾校的车能跟他的比?当时买的时候可是千挑万选,平时保养做得也挺到位,要不两三年了能跟新车似的?
徐随珠忍不住笑,表哥太直率了。
陆大佬走过来:“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人。”
徐随珠便让表哥好好试驾,她跟着陆大佬去了附近的工人宿舍。
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排排简易工棚。
单身汉住前排,有家属的住后排。
晌午时分,家属们不是在烧火做饭、就是在洗衣服。
徐随珠两人寻到她的时候,她正蹲在工地挖出来的水塘边洗衣服,边和一个妇人聊着天。
“楼旭家的,楼旭的腿怎么伤的?以后还会不会好啊?”
“部队里伤的,这才退役。医生说希望不大。”
“那部队就没赔钱给你们啊?”
“有的,都拿来给他治伤、调养了。”
“唉,可怜你这么年轻就……”
“我不年轻了,只是看着显小,我比楼旭大三岁呢。”
“那是显小。可你们不是还没孩子吗?楼旭现在这样,你甘心呀?”
“嫂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楼旭为国为民才受伤的,我为他骄傲还来不及,怎么会不甘心?”
“哎呀你冲我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我不过是看你年纪轻轻又没孩子,守着个残疾人过下半辈子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