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瞿不和她争辩,刚刚半睡半醒的状态,也算是他故意的。
不然就他这种特种兵的身手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半醒半睡的状态走那么远的路,只是夏之意妹想到这一茬罢了。
夏之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起身走到客厅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濑进了沙发:“你说说看,今天陆齐铭来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男人不是不吃醋,陈年老醋他们斗喜欢攒起来一块儿吃。
夏之意默然,低垂着头走到茶水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不是说了么,来说了一些是是而非的话。”
邵瞿抿唇,俊雅的眉宇微微蹙起,幽邃的眸子时时刻刻注视着她的背影,仿佛要将她看个洞穿,西服西裤包裹着的大长腿,微微交叠,哪怕他只是慵懒的靠着,都仿佛一只随时捕猎的猎豹。
他起身走到她身后,帮她将滚烫的茶水转移到茶几上。
夏之意有些恼怒;“说起来,陆齐铭到底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还是你的问题么?你为什么要将我的地址告诉陆齐铭?”
邵瞿:“……”
这一点确实是他的失误。
当时他有紧急事件要处理,根本没办法留下来照顾她,可她确实太过虚弱,有种一不注意就会死去的苍白。
当他接到陆齐铭的电话的时候,便将她的地址给了陆齐铭,因为他知道,陆齐铭也爱着夏之意,绝对不可能帮着夏家人伤害夏之意。
事实证明,他猜的很正确,只不过,没猜到陆齐铭后面的动作罢了。
毕竟谁也不会将过多的防备力用来防备一个已婚的男人。
邵瞿这辈子有两个情敌,一个陆齐铭,一个田慕岭,两个人都结婚了……
看着他低下了头,夏之意捏了捏拳头,转过头去不愿意看他:“既然这件事是你的错误,那你就不要问了,总之我和陆齐铭是不可能的。”
“我相信你。”
听到他这么说,夏之意心底稍微舒服了一点。
指尖还冒着氤氲热气的茶水晃了晃,最后落到了茶几上,她踩着地毯往房间走去:“我先睡了,你随意。”
邵瞿看着她宛如炸毛的猫的高傲背影,忍不住的呵呵笑出声来,回应他的是一声摔门的巨响。
某人,恼羞成怒了。
…………
第二天夏之意醒来的时候。
邵瞿已经走了,最近邵瞿总是会挑晚上的时间回来陪她,然后早上一大早就会离去。
夏之意甚至已经有些习惯了。
光裸着脚丫子踩在地毯上,拨打了客房服务,让他们将早餐送到房间里来,而她自己则是开始换衣服化妆,最近一段时间在这里实在压抑的太久,她今天准备回去诊所看看。
犹记得上次回去的时候,门口的杂草都长了半人高。
她本来想自己打车回去,却接到邵瞿的电话,得知她的打算后,便准备过来接她一起去,他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等夏之意一切忙完,吃完早餐的下楼的时候,那辆劳斯莱斯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她小跑着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邵瞿转头看着她端坐在自己身边的样子,看起来小小的,眼睛怔忪着看着前方。
在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后,他收回了视线,转而稳稳的将车滑出,淡淡的开口:“怎么突然想要去诊所看看?”
“我已经和夏家断绝关系了,以后得靠自己养活了,当了一个月的米虫,我该回去整理一下了。”夏之意理所当然的开口说道。
其实早在和田慕宸撕破脸皮的时候,她就有这样的打算了。
以前她做心理医生的时候存的钱买了间诊所后,留存的也不多了,既然夏家不愿再养着她这个废人,以后恐怕也真的要自力更生了,接下来还有半年的色达之旅,她得在色达之前将房子整理干净。
邵瞿抿了抿唇,眉心有些不悦的褶皱:“其实我可以养你。”
“邵瞿。”
“嗯?”
“我有手有脚,不需要别人养活,我既然能硬气的和田慕宸说要脱离夏家,那我就绝对不容许自己靠男人来养活知道么?”
夏之意看着他紧绷的下颚,却没有丝毫语气起伏,她不知道自己这可笑的自尊心是从哪来的,可就是这样的自尊心,让她没有办法安然的享受邵瞿给她带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