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铭和莫毅带着苏微来到楼上休息室的时候,就看见邵瞿半跪着,整个头颅被夏之意抱在怀里,就好像是倦鸟归巢一般的安稳。
掩去眼底那一抹不舒服,陆齐铭终究忍不住的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的两个人瞬间的恢复了平时的模样,邵瞿从她怀中抬起头来,阴沉着一张脸看着门口的几个人,虽然恼怒他们来打扰,但是办正事要紧,只冷哼一声,便起身坐在了夏之意的身边。
眉目轻敛,带着一丝忍耐的不悦。
莫毅心底一个咯噔,便知道邵瞿这是真的生气了,不是平时那种假模假样的生气,而是发自内心的。
不由得有点微微颤抖,这位首长的脾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的。
之前他二哥做邵瞿的副官的时候,就说过,邵瞿是个不容易发火的人,但是一旦真的生气了,那必定是地动山摇的,但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
后来邱玉娜做了邵瞿的副官,邵瞿已经开始忙碌军转政的事情了,而且邱玉娜不像他二哥,还能近的了他的身,邱玉娜对他而言,就真的只是个秘书而已,甚至脸触碰他真实情绪的机会都不会有。
反倒是他,有机会偶尔跟在邵瞿的身边,能见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他失策了,以为邵瞿带着她过来的,至少没有人敢再这一场宴会上下手,便纵容自己去玩乐了,只是没想到,真的有人没眼色,竟然真的敢动手。
“苏微我带来了。”陆齐铭慢悠悠的走进来,坐在另外的一张沙发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苏微唯唯诺诺的走上前来,只是在看见陆齐铭时,又仿佛有了无限的勇气,低垂的头瞬间的又昂扬了起来。
高冷的睥睨了夏之意一眼,竟然一转身,就坐在了陆齐铭的身边。
莫毅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恭敬的站在了角落里,仿佛只一个影子一样。
“你们找我来有什么事?铭铭还要我带着呢,齐铭,今天可是铭铭的生日宴会,你这一晚上的,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你到底有没有将铭铭当成你的儿子看啊。”苏微开口就将炮火对准了陆齐铭。
可明面上似乎在说陆齐铭,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夏之意的身上。
邵瞿的脸色骤然阴鸷了下来,冷哼一声:“那孩子是不是陆齐铭的儿子,你们姐妹不是最了解么?”
“邵瞿,你什么意思啊,你军衔再高,也不至于管到人家的家务事吧。”苏微不甘示弱的反驳道,目光突然落到夏之意的脚踝上,看着那锃亮的肿块,脸色一瞬间的不自然,却还是忍不住开口的讽刺道:“哟,这不是我们夏大小姐嘛,怎么这脚怎么回事啊?”
“还不是你们租的场地不好。”不冷不硬的讽刺道,夏之意诡异的扯了扯唇。
苏微的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即很快的恢复了正常,低头伸手从手包里摸出一根香烟来,眯了眯眼睛勾着唇笑道:“你们不介意我抽烟吧,介意的话,我可以出去抽。”
说着,便要起身往门外走去,刚走了两步,面前就被一个清秀的小男人给拦住了去路。
苏微的眼底染上一丝阴鸷,这个小男人她知道,是邵瞿的人。
“我们不介意,坐下。”邵瞿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冷硬的命令道。
声音不大,却有种让人不容拒绝的强硬。
苏微夹着香烟的手猛地一顿,虽然不愿意,却还是转身坐回了沙发上,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臣服,就好像弱者对强者无条件的臣服感是一样的。
当苏微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坐回了沙发上,甚至连手上的烟,都快摁进烟灰缸了。
手顿了顿,不甘心的将香烟又收回叼在嘴里。
细长的女士香烟在嫣红的唇间化作一道迤逦的风景,氤氲的烟雾间让人看不真切她眼中的情绪。
只是,邵瞿并不在意,而是不动如山的眯着眼睛看着她,身上强硬的气势缓缓四溢:“我不想和你废话,我相信你也知道我是谁,不要妄想在我的面前撒谎,说罢,为什么要绑架夏之意。”
一下子,就将整个事件上升到了刑事案件的程度。
明明只是女人之间的小伎俩,在邵瞿眼里却变成了谋财害命的杀人案件。
陆齐铭脸色一僵,刚想说话,就看见邵瞿微微的抬手,拒绝了他的开口。
只见邵瞿好整以暇的动了动身子,眼底的锐利宛如一把出鞘的宝剑,带着无限的寒光:“那个酒窖里面的摆放位置,将偌大的酒窖变成了迷宫,如果没有人带领出来的话,在里面饿死都可能走不出来,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事实,姑且就算你知道吧,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如果10天没人去酒窖,有没有可能再进去看见的就是她的尸体。”
苏微的脸色猛地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