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程晚如轻轻瞥了镇定的淳蓝一眼，不管此人是哪个主子派来的，若是能够趁此机会除去，不失为一个法子，于是她道："本宫身边这个淳蓝是个能干的丫鬟，若是妹妹执意看上本宫的人，本宫就将淳蓝给你，你看如何？"
左昭仪咬一咬牙，不善意地直视程晚如，阴沉沉道："娘娘不会这般小气，连个宫女都不肯让给臣妾？"
镜儿有些沉不住气，动了动嘴欲要说话，却被一旁的淳蓝偷偷拉住衣袖阻止住了，程晚如面不改色，端起茶盏细细地喝，雾腾腾的热气袅袅升至半空，看不清她眼中逐渐凝聚的犀利，这样的气氛或多或少让一向目中无人的左昭仪心生惧意，但仍是硬着头皮无惧看她，眼里露出浓浓的挑衅。相爷之女又如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对程相一家的态度，更何况程晚如一入宫就被打入冷宫，要翻身的机会根本渺无。
程晚如放下茶盏，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合宫聪明伶俐的宫女多不胜数，何以妹妹非镜儿不可？莫非镜儿有特别之处？"
"臣妾就是瞧上了镜儿。"左昭仪头微微一昂，颇不给程晚如面子，斜眼睨着她，要看她如何决定。
程晚如淡定微笑，"请恕本宫无法割爱，本宫早已习惯了镜儿的服侍。"
"娘娘不让？"左昭仪咬住唇，面色有些愠怒。
程晚如含笑，泰然而坐，足以道明态度。
左昭仪吃了个软钉子，满腔怒火却又不便发作出来，虽说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了但只要程相一日不除，这个贵妃程晚如还是稳当当的坐着，宫规她还是不能违的。她恨恨地看着镜儿，这个死丫头，宫里哪个狗奴才见了她不毕恭毕敬的，就算她主子是贵妃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命不长的贵妃，居然敢怠慢她，这笔账迟早会算清。当下有了主意，左昭仪顾不得什么，敷衍着便告了退，带着身边的宫女便离开了柔婉殿。
待她们离去之后，镜儿鼻间发出一声冷哼，程晚如当即沉了脸，淡淡道："镜儿。"
淳蓝见主仆二人有话说，便识相地退下了，程晚如看着淳蓝离去，眼睛很快落在镜儿身上，只听镜儿忿忿道："小姐，您看左昭仪那是什么态度，居然敢向咱们柔婉殿讨人，这不是明摆着不把小姐放在眼里吗！"
程晚如恬静道："镜儿，以后莫要再出现今日这种情况，我保得住你一次，保不住第二次。"
镜儿一愣，连忙道："那……左昭仪会善罢甘休吗？"
程晚如轻轻摇头，道："不会。"
"这、这该怎么办？"镜儿不免着急起来，虽然知道程晚如不会让她落到左昭仪手里，但难保左昭仪就会这么放过她。
程晚如幽幽叹了口气，闭目不语，左昭仪不计较今日的事情就这么离去，若不是去皇后那里哭诉，便就是去请皇帝这个大靠山，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有些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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