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救室门口等了很久，等欧楚琪再看到孙少煜的时候，却是已经在隔离室外面了。
巨大的透明玻璃挡在面前，里面一片刺眼的白色，消瘦的让人不敢相认的孙少煜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看不出任何生机。
欧楚琪站在玻璃后面，眼睛忍不住有些酸涩，他到底是为什么才做到了这个地步，让人没法拒绝却也没法接受，除了憎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医生说孙少煜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而且始终处于呼吸困难的状态，没有办法进行对话。
虽然有很多想问的问题，可现在却只能忍着。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去，欧楚琪站在医院的走廊门口，身后正是孙少煜的病房，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联络他的家人，只能守在医院里等着有人主动打电话过来。
看着解不开密码的手机，欧楚琪也只能一遍遍的叹气。
按亮手机屏幕，看着屏幕保护上自己上学时候的照片，心里阵阵疼痛。
隐约记得那时候欧楚阳病的很严重，她平日打工和兼职家教的钱根本付不起医药费，没有办法只好向奖学金发起冲-刺，最后成功拿到奖学金的时候，在学校的颁奖典礼后，自己拿着证书让他拍的照片。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还留着，而且设置成了每天可以看见的屏保照片。
嗡嗡……
孙少煜的手机没有响，倒是自己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喂？”
电话是季夜瑾打过来的，虽然知道是他，但时间已经这么晚了，而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得不说。
“你在哪里？为什么一直都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你。”
季夜瑾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听起来熟悉又温柔，是那种想发脾气，却又强行忍住的语气。
“我在医院，之前阳阳住过的那个医院，瑾……我心里好难受。”
紧紧抓着手里的电话，一整天都处于震惊中的欧楚琪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她脆弱的声音，季夜瑾立刻紧张起来，从病床边猛地站起身来，坐不住了。
“其实，我今天出来找孙少煜了，我真的很想帮你，可是我们正在咖啡店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就晕倒了……”
一边哭着，欧楚琪一边断断续续的给季夜瑾讲了事情的经过，听得他都跟着揪心。
“别哭了，我现在过去接你，到了给你打电话，我去找你。”
听她哭出来的声音，季夜瑾感觉好像有人把自己的心脏团成一团扔进了搅拌机一样，又好像是在盛夏正午，地表温度最高的时候，把心脏放在马路上，被汽车来回碾压一样痛苦。
拜托了医院的小护士帮忙照看一下父亲，季夜瑾赶紧出发往她所在的地方去了。
欧楚琪整个人蜷成一团，单手握着孙少煜的电话，背靠着走廊冰冷的墙壁，头抵在膝盖上，看起来情绪很崩溃，季夜瑾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