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变化(2 / 2)

小皑曾经挨过罚。老师们看穿了她的心思般,纷纷选择让她做一些高强度的体育训练作为惩罚,虽然每次都累得半死不活,但坚持下来后,小皑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竟然大大提高,以前跑800米就喘的要命,现在连续跑上5000米都没事。

所以对于现在的小皑来说,她不怕挨罚,怕的是无聊。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要每天窝在家里无所事事,心里就一阵烦躁。好在这时好友方晨从老家回来了,当天晚上就打来电话约小皑出去玩,这才让她舒了一口气。

小皑翻箱倒柜地找衣服穿,准备弄得漂亮一点让方晨看看自己的变化。小姨给买的新衣服老妈不让动,说要留到大学里再穿。小皑发现周围老妈这个年纪的女人都有这个特点,好衣服买了不穿,搁柜子里放着,想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最多也就在家里穿上照着镜子偷着美,说是得留到有大事的时候再穿。然后整一堆廉价的破衣服整天穿在身上,等到过去了一两年,柜子里的好衣服不再时兴了,这才想起拿出来穿穿,可惜样式过时了,好衣服变成了破衣服,这样不断地恶性循环下去,于是除了过年,小皑就没见过老妈这个年龄的女人穿得漂亮过。

另外,在这件事上,王茹同志还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话,让小皑一直印象深刻。那就是每次买了新衣服,不论是给自己还是女儿,她都要先收起来放到柜子里,嘴里说上一句:“新衣服不能不过夜就穿,先放放。”

于是这句“先放放”过后,小皑跟姐姐经常眼巴巴地瞅着柜子想,什么时候才能穿上里面的新衣服呢?好在老妈的这种放东西的习惯只局限于衣服上,小姨给买的白色新凉鞋还是可以穿出去的。

找来找去,泄气的小皑还是决定穿上老妈给买的那件丝质连衣裙,因为除了这件,柜子里确实找不出一件能穿出门的衣服了。经过空间里的礼仪学习,小皑学会了穿衣服要分场合,讲品味。像现在这样,自己要出门,虽然只是跟好友去玩耍,也不能穿的花花绿绿像个花姑娘,毕竟大家是在公共场合见面,一定要注意自己的穿着给别人留下的印象。

小皑的家是在一个县级市——涟远市下属农村的矿区里,这里盛产铁矿,效益不错,爸妈都是这里的职工。矿里的领导把家属区建的不错,晚上路边全装了路灯,走在灯光下穿的好坏美丑一目了然。小皑很纳闷,自己以前怎么就那么自然地穿着那些破衣服出去了,有几件花里胡哨的像极了睡衣,难怪没有男生围着自己转,公主和丑小鸭,要选择哪个答案是很明显的。

仔细地清洗过脸庞,确定鼻子两边没有脏东西,又偷偷涂了点老妈用的乳霜,小皑这才换上衣服,长头发高高扎起,发根处别上自己唯一的一个小头花。照照镜子,嗯,比较满意,皮肤明显地白了好多,头发似乎也黑了,重要的是整个人从未有过的精神,再配上这条白色的小裙子,还真有点像个小公主了。

要出门时,小皑又犹豫了。心里面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自己会不会打扮地太漂亮了些,不过是出去玩而已,会不会太惹眼了?另一个说:难道你不想看看别人赞赏的眼光吗?放轻松点,像那些优秀的女孩一样,平静地接受别人眼光的洗礼吧!

十分钟后,小皑在客厅和门厅来回转了十次后,终于决定鼓起勇气出去炫一把。忐忑不安地下楼,外面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路上到处是摆着桌子打牌的家长们。小皑低着头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心里祈祷自己是隐形人,不被发现。可惜不出十步,这个小小的愿望就被邻居大婶扯破桑的高喊打破:“啊呀!小皑啊!过来过来,老长时间没见你了,怎么漂亮了!快过来我看看!”

幸好是天黑,小皑可以装作没看到周围被吸引过来的目光,不过脸还是红到了脖子根。因为谨记老师的教诲,在这种情况下绝不能胆怯,只能强作大方地站到了罪魁祸首面前。意料之中地,老妈也在这一桌上。

看到自己一直丑小鸭似的二女儿今天如此露脸,王茹脸上乐开了花,装着谦虚地跟众人打着哈哈哈,同时极为受用地把大家对小皑的夸奖全部收到肚子里,还一个劲地催她跟大家打招呼。

等到觉得这些大妈们乐呵地差不多了,小皑赶紧尴尬地笑笑一抹腿遛了。

真是受罪!以前一到夏天小皑就不愿意出门,怕的就是这些太过热情的大妈们,还得舔着脸上前打招呼。这几天心态好了许多,虽然不像以前那么烦了,但毕竟还是没有应对自如的经验,免不了心里发慌。

一口气跑到广场上,方晨还没到。看看手腕上的米老鼠手表,已经快8点了,这个方晨,还是这么爱迟到。

按照老师们教导的,小皑没有像往常那样一屁股坐到台阶上等人,而是静静地站在光线稍暗的角落里,看着好友看能会过来的方向,偶尔发一下呆,但并不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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