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南宫铃儿心头一横,祭仙剑刺去,但眼睁睁看着仙剑在那白玉的拳下节节碎裂,根本不能抵抗,这一刻,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死亡的画面。
好在不远处秦月皎及时出手,大喝一声,“变阵!我占中宫,把你们的灵力都给我!”
此时四周的仙门子弟反应也是极快,其实在之前他们心态稳定下来之后就已经开始恢复了阵法站位,此时也就是改变一下阵眼。
秦月皎此举,虽是改变了南宫铃儿的布置,但也算情急之下的可行之法,但这般布阵也有一定的缺陷,特别是在面对白玉这样的高手之时,因为秦月皎一旦占据中宫还是阵眼。
那就摆明了告诉敌人她就是阵眼,只要杀了她,不仅能破坏大阵,还会牵连所有结阵之人,当然,这样的改变也是有好处的,至少秦月皎本来够强,在这数千人大阵加持之下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于是在南宫铃儿命悬一线之际,秦月皎出手将白玉冻成了冰雕,而且这次的手段和之前不一样,白玉挣扎了很久都没有能破冰而出。
所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秦月皎来到南宫铃儿面前将她扶起,南宫铃儿看到那已经被冻成冰雕无法动弹的白玉,当即说道:“恢复阵型,警戒!这个敌人没这么简单!”
秦月皎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短时间内他挣脱不开,咱们最好是撤退,想杀他估计还是得南门遗恨或者贵宗的柳……”
话还没说完,秦月皎瞪大了双眼,南宫铃儿也瞪大了眼,只见秦月皎的心口穿出一只利爪,利爪之上长满了漆黑的龙鳞,鲜血顺着手臂滴落。
“杂碎!你们这些小爬虫竟敢伤本座,都给我去死!!!”
利爪抽出,秦月皎倒在了南宫铃儿的怀里,此时苦海大师手持血刀杀来,挡住了白玉,“快走!”
南宫铃儿带着秦月皎躲到了不远处的房中,有些慌乱地为她治疗,手里保命的丹药,还有那些奇门手段都用上,但其实她身为医者,对于这样的伤势有着清晰的判断,她知道秦月皎活不成了,整个心脏都被捣碎,就算是最好的续命丹药,连延续她的生命都做不到。
但南宫铃儿还是想要救她,因为心中愧疚,毕竟她若是不出手,死的就是自己。
虽然和这秦月皎接触不多,可南宫铃儿知道,这位女子是值得她敬佩的,丈夫死后孤身一人带着儿子,将昆仑仙宗撑了起来,一撑就是这么多年。
“秦宗主……你撑住,我还能想到办法……”
“不……不必了……”说着,满口鲜血的秦月皎嘴角好似浮现出一丝微笑,“我……我怀里的宗主令,若是能活着回去,给……给我儿……子,我死了,就没有人再能阻拦他的脚步了。”
她依稀想起了这次出发前,叛逆的儿子跟她说的那些话,“母亲给的爱太沉重,我担不起,我宁可不是你的儿子,宁可……在街边当乞丐,也不想在母亲的庇护下做一个名不副实的宗主。”
那天,她动手打了儿子,但此时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心知自己这些年对他无比严苛,好似太急着想要让他成才,反而成了一种负累。
此时此刻,她坦然微笑道:“我……我走了……他才会明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易吧……南宫长老,帮我去找韩雄,昆仑仙宗,我的卧榻之下有一个暗格,里面是他大哥对他的亏欠,也是昆仑仙宗对他的亏欠……交……交给他,里面还有我的一封手书,希望他能回到宗门主持大局,天魔涧出,天下动荡,昆仑仙宗若是想要乱世求存,韩雄必不可少。”
南宫铃儿声音颤抖着答应下来,随后轻轻将已然失去呼吸的秦月皎放在了地上,起身行了一个最庄重的礼,随后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眼神越发冷厉。
外面的战况越发惨烈,苦海大师应该是坚持不了太久,但此时的南宫铃儿已经有些慌乱,她没了主意,心里盘算着有可能改变战局的契机。
一个是离去的萧玉寒和南门遗恨,但她不知道此时二人一个深陷幻境,一个疯魔,另一个就是之前来到这儿她曾给天剑宗去过书信求援,也不知柳剑棠师兄是否已经到来。
自此,好像再没有什么办法,当今天下正道,所有的高手加在一起,似是也没办法和天魔涧抗衡,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是那般恐怖,若是实力相差无几,倒也能一战,但合道境之上的战斗,那便不是修为高低能决定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