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功夫,浩荡的凤辇,大婚时的喜服,嵌满珠宝的凤冠,齐整整拿来。“皇上,我们‘借用’皇后的东西,把它们暂时安放在哪儿?”这当然要征寻萧宝卷的意见,特别是在他气不顺的时候,并且和宫女一边交接凤辇与喜服。
“慢着,不必。”然而,萧宝卷却改变主意,说话也十分不客气,“朕想一想,明天还是用朕的御驾才合适。这套喜服也有三四年的光景吧,都旧成什么样子,实在拿不出手,难登大雅之堂,依朕看皇后还是扔掉吧。让内库府选几件最好的红色凤袍凤冠来给朕过目就是。走人。”他拉起潘玉儿背转身,抬腿向外就走,毫不留情。太监宫女一大堆紧随其后,一道来的,自然都跟过去。
褚令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萧宝卷的话实在太伤人,人们走光以后,她还缓不过劲来。凤辇还摆在那里,却被人家瞧不起;就连她视如最珍宝的喜服,这可是她和他成亲的纪念呀,都被形容得一文不值,跟废物一样,这两样东西,现在最大程度刺激到褚令璩的自尊心,让她感觉难堪与伤痛已极。
“皇后娘娘,这——”乔儿的意思是让褚令璩拿个主意怎么办,是不是就得按照萧宝卷的旨意把喜服丢弃,这喜服可仅仅在大婚上穿过一次,还从来没有动过,哪里旧呀,明明崭新的嘛,可是,皇帝的话就是圣旨。
缓缓神,强迫自己镇定,褚令璩首先抬手给乔儿、翠儿一人一巴掌,她生气,她丢人,她害怕,担心萧宝卷对她更加厌弃,与由此可能带来的惩罚,这一切,只因为她的宫女怠慢,“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我发下话,为什么还不赶紧行动,看把皇上气成什么样子。”
“奴婢知罪。”乔儿、翠儿慌忙跪倒在地。治不治罪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用,有两个亲信,总比多出两个心腹大患要好,打过骂过也就算了,难道还能要她们的命,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不成,罪过还没有那样大,褚令璩长叹一声,“唉!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乔儿没有平身之前,就请示,只是害怕站起来再挨打,“皇后娘娘,这喜服什么的怎样处理?”“照原样收好吧。”褚令璩表情木然,目光呆滞,“皇上不稀罕,他的女人越来越多,我却只有他一个夫君,我重视,我就不相信,在他眼里‘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他还关心它们的去处。你们都下去吧。”凤辇归位,喜服收橱,小事两桩,做来做去其实再简单不过。
褚令璩的凤辇、喜服、凤冠,着实不错呢,为什么萧宝卷看不上?潘玉儿不懂,“你的御辇比皇后凤辇还华丽吗?你的内库府库存比皇后喜服还漂亮吗?”
“那当然,肯定要比她的好,朕带玉儿先去参观参观朕的御辇,然后会有人把好看的红喜服与凤冠尽快送到我们寝宫的。”寝宫是“我们”的,萧宝卷说的好轻松,他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妃嫔,哪怕就是皇后、宠妃,这样许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