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姐,你在吗?”门外,突然传来容香的声音。
“什么事?”若儿狠瞪一眼项楚寒后,施施然地转出屏风后,走到房门口。
“呃。”容香疑惑的往房内方向探了探头,半晌才说道:“酒坊送了十几缸酒,可是我们只有文焱和哑哥两个男人搬得动,人家又催得紧,说还有另一家要送,让我们快点,所以……”
“让项楚寒去搬。”
“啊,可是人家……”是个文弱书生,小姐怎么忍心啊。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若儿勾唇,似笑非笑的说道:“放心,人家虽然是文弱书生,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几缸酒对他来说那是小意思。我说的对吗,楚寒?”话语隐隐含着威胁的成分。
“是,对。”趁着两人说话的机会,项楚寒已经默默的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另一套衣服穿上。对于若儿的话他也只能无奈的答应,哎,可惜了,一大早的澡又白洗了。若儿似乎气得不轻啊。
“容香,带他去吧。啊,对了,文焱还要招呼客人,哑哥是厨子,厨房里的事离不了他。你让他们各就各位,该干嘛干嘛去,让项楚寒去搬吧,他没问题的。”对于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杀手刹来说,这的确只是一个小case。她只是给了他一个发挥自己特长的机会,绝不承认自己是在报复,对,绝不承认。
“叱”狠狠撕开手中拿着的纱巾,踩着重重的步伐,若儿转身离开。
容香咂舌,缩了缩脖子,对着慢吞吞走出来的项楚寒说道:“小姐怎么了,发那么大的火?”
盯着越走越远的背影,项楚寒摸摸鼻子,“她在怪我一大早就躲在房间里洗澡,偷懒不上工。”
“是吗?”容香疑惑地看了他两眼,托着下巴说道:“那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
“好了,别猜了,快去搬酒缸吧,不然小姐更生气了。”
“说的也是,我们快走吧。可是你真的可以吗,那酒缸可不轻啊。”容香带着他走下楼,往后面的仓库走去,语气还是担忧不已。
“没问题,我的力气的确挺大的。”
……
“砰。”若儿狠狠地关山房门,然后在房中来来回回地踱步,胸口因为怒气剧烈的上下起伏。
该死的项楚寒,居然骗她,一人分饰两角,还演得活灵活现。装柔弱书生受她迫害,博得全客栈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同情,扮冷酷杀手半夜将她调戏,让她的一颗心开始不规律的为他跳动。要不是今天误打误撞进入她房间,她不知道还会被他戏耍到何时。
哼,好,很好。他在一边演得很开心是吧,简直可恶。但是最可恶的,居然是自己如此粗心大意没有发现,枉费她受了那么多年的杀手训练,受了那么多年的现代教育。
“啪。”桌上的茶盏落地,若儿越想越气,右手狠狠地拂向桌面。
门外的项楚寒欲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皱了皱眉,最后无奈的摸摸鼻子,转身离去。
若儿真是气得不轻啊,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去算账,等她气消一点了再来找她吧。
项楚寒一转身,却对上了唐老爹审视的眼光,嘿笑两声,他打着招呼:“呵,呵,掌柜的。”
“若儿怎么了?好像发很大的火啊。”
“唔,这个小生也不太清楚。”项楚寒暗暗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你说,她是不是葵水来了?”唐老爹皱了皱眉,突然趴在他耳边问道。
项楚寒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掌柜的,有话咱们不能去楼下说吗,装得那么神秘,声音却一点都没放轻。
果然,房内的若儿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进了耳内。缓了缓气,她轻轻打开房门,声音渐渐放柔:“爹,你要是很空的话,去将你以前借出去的银子全给我要回来。”
“啊,若儿,这,都是街坊邻居的,不太好吧。”
“去--”笑容敛去,若儿双眼危险的眯起,冷冷说道。
唐老爹一个激灵,撒腿便跑。
盯着唐老爹消失的背影,若儿头也未回,轻柔的语气再次响起:“既然酒缸搬好了,那就去后院将昨天买的柴都给劈了吧。”
“啊,可是我是账房先生,柜台的账还要算。”在若儿的瞪视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还是垂下头答应道,“我去劈。”
然后,两个时辰后
“项楚寒,去把后院挡路的石块搬走。”
“项楚寒,去把仓库的那些袋大米摆好。”
“项楚寒,去把漏水的屋顶修好。”
“项楚寒……”
小锦拉住不停走动的项楚寒,心疼的看着他流满汗水的绯红双颊,小嘴不禁埋怨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明知道你是个柔弱书生,还这么使唤你。”
项楚寒微微挣开她的碰触,替若儿辩解道:“就是因为我是个柔弱书生,所以小姐才锻炼我,让我能吃得住苦,以后考上状元才能以健壮的身躯为国效力。”
“是这样吗?”小锦怀疑,再怎么锻炼也得一步步来吧,一上来就是一堆重活,谁受得了。
“对对对,我去干活了。”项楚寒快步离去,嘴里是这么说,心中却是叫苦不迭。他不知道若儿的怒气居然这么大,他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瞒她任何事,不然后果肯定会更严重。
石块,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