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乘客,本机已经抵达桂林机场上空,即将着陆,为了安全,请系好你的裤腰带。”
机舱里响起一片忍俊不禁的笑声,睡眼迷胧的空姐终于反应过来,她腆着脸说道:“不好意思,为了安全,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黄鹂微微笑了起来,替身旁熟睡的少年系好安全带,对于自己这个学生,她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说出来她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但是,她依然还是这么觉得:马华骏似乎像是一个成年人。
自信,有主见,虽然脸庞看着还是少年的模样,但是眼神行动却像是个成年男性,没有少年那种爱玩的天性,也没有幼稚的自我表现,即使被万众瞩目,即使被市里的报纸传媒歪曲攻击,他都不在意,依然是我行我素,或者用独立独行一词来形容更是贴切。
飞机安全在机场降落,黄鹂轻轻摇醒了马华骏,然后扶着他走下机舱。
北风呼啸,月光如霜。空中没有一朵乌云,明亮而清寒的月亮光辉洒在飞机场的跑道上,反射着冷冷的白光,桂林的山多半都是独立的石峰,因为没有连绵的山脉阻隔大气流动的关系,桂林的冬夜,一向都是寒风肆虐,这情况一会会持续到春天的来临。
此时是九五年,桂林还没有建新的机场,此时他们的着陆点是郊区外的奇峰镇,那里离市中心足足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晶绿洞天还没有把范围扩展到这里,马华骏即使站到了桂林的土地上,却依然还没有办法和晶绿洞天取得联系。
两人在机场外找了辆出租车,坐进去,司机是个矮小的男人,他拨弄了一下反视镜,问道:“两位客人,准备去哪里?”
“十一中,知道吧?”黄鹂问道。
司机发动车子,驶离了机场,他一边驾驶,一边问道:“当然清楚,难道客人你是老师?”
黄鹂点头应了声,她发现马华骏又睡着了,便将少年的脑袋按搁在自己的肩膀上,但是车子开动时,总是在摇摆,少年的脑袋也在晃动,时不时摆到另一边去,她想了想,便向旁边坐开一些,让少年侧躺了下来,然后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的大腿上。
“那个小孩子似乎有点不舒服,不会有事吧?”
黄鹂轻声道:“生了点病,爱睡觉,没有太大问题。”
因为怕冷,黄鹂穿了很厚的外套,回到桂林后气温回升不少,坐在开着空调的小车里,她觉得热,便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马华骏的身上。5c.nt
司机转动了一下后视镜,看到一具身材极其妙曼的女性身躯,心中赞叹起来,但再一看黄鹂脸上的黑边大眼镜,便可惜地摇了摇头。
黄鹂依着车窗,闭眼休息,桂林是诱旅游城市,但一到冬天就是淡季,而且在深夜,也没有什么人外出,因此道路中很静,偶尔可以看到一辆车迎面而来,其余的声音,便只有呜呜吼叫的北风声了。
黄鹂也困了,闭着眼,竟渐渐熟睡起来,突然被一阵剧烈的颠簸震醒,她看了看大脚上的少年,因为女性的身体比较柔软,而马华骏又实在累得不行,在这种震动之下,竟没有任何反应,黄鹂下意识揉了揉眼镜,突然间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好一会才记起来,眼镜不见了。
“司机同志,能不能开一下灯,我的眼镜不见了。”
灯亮了,黄鹂在脚底找回了眼镜,但却没有继续戴上,而是放回了口袋中。
司机扭转了一下后视镜,看到一张如同狐狸精般妩媚的俏脸,他的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呼哧呼哧的,像是狗的的喘息声,但这声音却被发动机的轰鸣声给掩盖了下去。
被颠簸震醒之后,黄鹂没有了睡意,她轻轻抚摸着少年的头发。在她一直的印象中,马华骏的头发又黑又亮,但是现在摸起来,却像是干枯的野草,扎手,粗糙。
她叹了口气,打心底希望马华骏能快点好起来。
车子摇晃地越来越厉害,黄鹂觉得奇怪,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她向窗外一看,不知何时,车子已经偏离了公路,行驶在一条漆黑多树的小道之中。
“司机同志,你是不是开错路了。”黄鹂紧张地问道。
“没有错,就是这条路。”司机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和紧张,但更多的却是兴奋。
就算黄鹂再傻,此刻也知道不对劲了,她使劲拍打着车窗,喊叫:“停车,停车,我们现在要下车,听到没有?”
叽!出租车一个急刹,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令人心寒的怪声,黄鹂没有准备,一脑袋撞在了出租车的隔档玻璃上,震得她意识都昏昏沉沉起来;而马华骏,则滚落在车椅之下,他终于醒了,勉强睁开困涩的眼睛。
司机下车,走到黄鹂的车位旁,打开车门,猛地将她拉了出去,在刺骨寒风的刺激下,黄鹂终于清醒了过来。
“救命啊,非礼啊,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