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了盘缠,如何能到达滨州。又要隐藏行踪,不能泄露身份……”林琰一番话,让钱浦微红的脸瞬时间煞白。她平日里自有墨儿照顾,是个出门连银子都不带的主儿。因着前些日子的监禁,身上值钱的佩饰自是被收了。如今身无分文的两人,哪里还是平日威风粼粼的年轻官员。道更像是两个逃难的乞丐……
林琰见她小脸跨下来,不禁打趣道:“唉……如今我才知后悔二字,早知道将你丢到那贼窝里还能保住那五百两银子。本官一年的俸禄就这么没了!”两人被劫,自然没脸将此事说于旁人听。这银子也只有自掏腰包补上,林琰长了二十四年从来都是旁人伸手给他银子。第一次遭了劫,心中的憋屈之心此时也涌了上来。
“我……”听到林琰这话钱浦险些气得没哭出来,本是感激他救了自己此时听到这话便又是咬牙切齿的恨了。“我自会还你的。”
“没良心的小东西,若是我昨日被扣住。你必是不回头便逃了的,心中说不定还要暗喜林琰这个坏蛋终于遭报应了!”他没来由的便抱怨道。
此话不假,若真是那般她自然会毫无顾忌的逃跑。可心思被他这么直白的捅出来,她也是极难堪的。闷不做声的不去理他。
“你身上真没带银子?”林琰想起那一日钱浦在街上被讹诈的尴尬,想来她甩手掌柜当惯了的。
“没……”她到底有些心虚的答道。
“那欠我那四两银子何时还?”
“我身上一个子也没有,要不你把我卖掉吧!或许还能给你换些盘缠上路……”她被林琰逼急了,忽然红着脸无赖的吼道。
林琰见她急促的样子,极是可人俊美的脸上扬起一道弧度。他的眸子含着柔情,他的脸上难得的稚气,挑了挑眉头道:“你!天香楼的头牌一晚上也不过是三十两银子,你怎么着也值不得那么多银子啊!那还是琴棋书画皆通,温软耳语的倾国之色!你这副皮囊,又极是别扭的性子,年纪也大了,怕是连四两银子也没人肯要。卖了你,我可就亏本了。”
钱浦此时又急又气,没想到林琰当真在给她做了价一把捏在他胳膊上道:“我又不是妓子,你怎么能……怎么能当真有这念头!”
他忽然半身都压在她身上,低着头在她耳边低语道:“不过清乐在我眼里自是无价的……虽然你既迂腐又无情无趣的紧。”
她被林琰前半句调戏红了脸,后半句气得险些晕过去。知他受了伤,本想推开他却还是死死的撑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压力。<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