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呀?”邱琴琴手里捧着一个水果盘走进了堂屋,盘子里摆着切好的一块块苹果,她将它放到桌上,然后坐到桌边的凳子上,顺手拿了其中一块,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嗯,又香,又脆,又甜,好苹果!你们不吃吗?”
“既然好吃,就都给你吃!”薛国斌看她一眼,之后回头对胡晓说:“别管她,你快说。”
胡晓略有所思,说道:“我是尚海多鑫典当行的保安,有一天,轮到我值夜班,大概快到10点的时候,评估师与其他工作人员都相继下班离开,我正准备拉下卷帘门,有一位戴着大墨镜,用丝巾蒙住整张脸的女人,突然来到典当行,对我说:‘胡晓,你跟我进来。’她说话的语气非常平静,却透着一种让人不能反抗的力量,我鬼使神差地就跟着她走进去,又按她的要求将门关到只剩三分之一。”
“我问你,那天是不是月黑风高?”邱琴琴打断胡晓的话:“她就像倩女幽魂一样,飕飕地飘进了你们典当行?然后使用美人计**你,再然后叫你来杀人,因为你占了人家便宜,所以就不分青红皂白,惟命是从,乖乖地来了?”
“别胡闹!听他说。”邱德志面无表情,急切地想知道前因后果:“给我安静地坐下听。”
“是。”邱琴琴嘟了一下嘴,乖乖地坐到桌边的长凳上,继续碎碎地咬着苹果。
胡晓狠狠地抽了几口烟,然后接着说:“进去后,她始终用背对着我,然后边从包里取出一样东西边说:‘胡晓,乐县太平坡人,1979年10月3日生,17岁在高中时因,故意伤害罪,进了少管所,一年半后出狱,为了生计……’她竟然把我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我当时又惊又怕,知道她是有备而来,索性单刀直入地问她:‘你想要我做什么?’她将手里的东西举在右肩头处,我站在她身后,接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洁白通透的玉佩,我不明所以,她开门见山地要我杀了玉佩的主人,后来又给了我这里的地址。”
薛国斌纳闷地问:“你果真不知道她是谁?”
胡晓重声:“她那天穿一身黑衣,还戴着深咖啡色墨镜,围着同色的丝巾,整张脸我根本没办法看清楚,单只从身形上看,我实在认不出她是谁?我想之前也并未见过她!”
薛国斌又问:“你们怎么联系?”
“电话。”胡晓将烟头扔在脚下,踩灭,薛国斌穷追不舍:“我要号码。”说着拿出他的灰色诺基亚手机,望着胡晓,眼神里充满期待。胡晓犹豫了一下,告之,薛国斌拨过去,手机里传来语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胡晓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臭婆娘,如果让老子知道她是谁,非弄死她不可!”
“我要是她,才不会那么笨,让你知道呢!”邱琴琴嚼着苹果唉声叹气:“别瞪着我,我说的全是实话,动动脑子想想吧,人家敢不给你钱,就证明早有办法脱身了。”
胡晓疑惑不解:“你怎么知道她赖账?”
邱琴琴冷哼:“这不明摆着吗?有钱,你还会出卖人家?有钱,你还会跑来向我们穷人卖消息?除非脑子进水!你呀,简直就是鸡骨头上刮油,也好意思!”
胡晓欲辩无言:“你……”
“国斌哥,你快些去拿了钱给他。”龙鳞这时候从座位上站起来:“胡晓,谢谢你将实情告诉我!你还是尽快躲起来吧,恐怕,她不会放过你。”
胡晓心中涌起感动:“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倒是你,以我几次与她通电话的了解,我敢肯定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这件事,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伺机再找人对付你。我要是你,当务之急,还是离开钓鱼村,越远越好,最好是她找不到的地方。”
龙鳞略微一笑:“谢谢你的好心提醒。”
“邱大伯,您哭什么啊?”邱琴琴大叫,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邱德志,只见他正低垂着头,用衣角擦着眼泪,大家都惊讶不已,龙鳞赶紧蹲到他面前,关心地问:“爸,您怎么了?”
邱德志抬眼望着龙鳞:“乖女儿,是爸对不住你啊!”
“爸,您说什么呢?您怎么会对不住我,从小,要不是您一把屎一把尿,拉扯我长大,又怎么有女儿的今天?”
“你不知道,我……”邱德志欲言又止,薛国斌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到他手中:“邱大伯,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难言之隐还不能直说?”
“是不是有我在不方便?这样,我到院里等你们。”没等大家反应,胡晓便踏出了堂屋,径直走到院中的鱼缸处。在昏黄的灯光下,他长长的影子直印到了院门处。邱德志这才说:“玉佩是我拿到典当行当了的!”
“啊?”屋里的三人惊诧不已,难以理解,薛国斌问:“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