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经不慢地洗漱,他将盛好的一碗蔬菜粥、一个煮鸡蛋和一碟泡菜,摆放在四方小桌上。然后,他又将旺旺拴到角落里那个属于它的地方。因为他知道,自从她失忆后,旺旺对她就不像从前那样亲近,真是‘不懂事’的畜生!
洗簌完毕,龙鳞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吃着。
薛国斌先是给石缸里的鱼撒了食物,又将摆在阴凉处的芦荟挪了位置。
龙鳞好奇的问:“为什么要给它们换地方?”
薛国斌微笑着回答:“晒不到太阳,任何花草树木都会枯竭,自然就不能茁壮成长。”
一颗爱花、惜花的男人!
难怪,他会将葡萄养的那样好!
龙鳞轻点了一下头,继续静静地吃着。
薛国斌忙活完,洗了手,坐到了她的对面,默默地,有意无意的傻傻看着她——她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她白净精致的脸,还有随意搭配牛仔裤的套头T恤,都是那样的好看。
他从没有见到哪个女生‘素面朝天’,还能如她这样美丽动人!
“有电话了,快接电话……”一个*童声的电话铃音响起。
龙鳞抬头:“国斌哥,国斌哥!”
薛国斌的眼神游离:“啊?什么?”
“你的手机响了。”
“哦。”薛国斌如梦初醒,赶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了接通键,拿在耳边:“喂,你好,我是薛国斌……啊?什么,有人定向捐款?……谁?……乐邦?我们可以不接受吗?……不行?搞什么?……我郑重申明,我们不接受,我不会参加!”
薛国斌‘啪’的挂断电话。
“怎么了?”龙鳞放下碗筷,扯了一小节桌上的纸巾,擦嘴,问:“我听见乐邦,市里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不是。”
“那是什么惹你发这么大火气?”
薛国斌注视着龙鳞,她一脸担忧,在她面前他怎么能这样?于是,他赶忙将怒火压下,尽力用平和的语气说:“电话是慈善会的人打来的,说是这次乐县受灾严重,有所在企事业单位,要定向捐款给我们钓鱼村,让我去出席捐赠仪式。”
“可你说不去,跟乐邦有关?”
“嗯,就是他们要捐款给我们,这不明摆着,他们想借此事打消我们对死鱼的索赔吗?然后,罪恶将不备公开,他们便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你说,我能代表村民去接受他们所谓的好意吗?”
“可是,你也不能代表村民拒绝他们啊!”
薛国斌还是按耐不住的激动起来:“我……总之,不能答应他们!”
龙鳞略有所思后说:“国斌哥,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索赔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拿到钱,让大家恢复生产!”
“说得好,其实,到最后就是一个‘钱’字!索赔是‘钱’,接受捐赠也是‘钱’!索赔必须等到检测结果出来,据我猜测,他们定会相反设法,让其结果百分之十同县里的结果如出一辙,到那时候,要再想拿到索赔,恐怕会遥遥无期,而我们整个村子上千人要吃饭,要过日子,我们等不起啊!”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
“还有,国斌哥,你有没有想到,无论你接受与否,参加与否,既然慈善会的人通知了你,证明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你不去,他们可以随便找一个村上的人上去,哪怕是非常普通的老百姓,或者镇里、县里的任意一位干部领导,就像演戏找群众演员那样。”
对呀,演戏是很多人的强项。
薛国斌掏出**香烟,点了一支抽起来:“我倒是没考虑到这样细致的地方,想想,还是得去!”
龙鳞点头:“嗯。”
薛国斌眼神里闪过无奈和痛苦:“他们把咱们村害的这样惨,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们?”
“当然不可能!”龙鳞斩钉截铁,却又忧心忡忡:“只是,时候未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