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安柔点点头,艰难的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谢谢医生。”
走出会诊室,安柔只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差点直接跌坐在地板上,幸亏手扶住了旁边的柱子。
跟安晨商量,这样残忍的事情,怎么跟安晨商量法?
其实,这事儿根本用不着跟安晨商量,因为他肯定不会同意自己截断一条小腿的,那样的话,他以后就不能好好打篮球了。
安晨智商虽然像几岁的孩子,可他身高比列挺好,一米八的个子,大长腿,特别喜欢打篮球,每当没事的时候,就拿个篮球到院子里的篮球架下练习投球。
而家院子里那个篮球架,也还是四年前石景天和她一起回家时,石景天见安晨生活太过单调了,于是就买了个篮球架和篮球回来,让安晨没事的时候就练习投篮。
安晨之所以觉得姐夫好,一个是姐夫会钓鱼,另外一个,估计也就是他特别喜欢的篮球架和篮球都是石景天买给他的。
这事儿不能跟安晨商量,而石景天连电话都没有回一个过来,一时间,安晨的手术问题,安柔居然找不到该和谁商量了。
周天,安柔在艺术中心的课排在下午三点,安晨出了这样的情况,安柔已经忙乱了,自然也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所以,下午三点过五分,艺术中心的负责人就打电话问她到哪里了,说一个班的小朋友都坐在绘画教室里等她呢。
她这才想起上课的事儿,想要请假已经来不及了,总不能让二十几个孩子都白跑一趟吧?而且很多孩子距离艺术培训中心路途还非常遥远。
最终,给安晨请了个看护,而她自己则打出租车赶到艺术中心去,幸亏市医院距离艺术中心不是很远,打车十五分钟也就到了。
她赶到时,孩子们都已经在教室里坐了半个钟了,可谁也没有因为她迟到了就提前离开,而外边等着的家长们听她说因为家里有事耽误了,只有几个说了几句埋怨的话,别的也都挺理解的。
好在安柔的课是提前备好的,今天教孩子们画树叶,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树叶在孩子们眼里是什么样子的,让大家用手里的笔画出来。
绘画课看似简单,其实却非常的费心,因为每个孩子画出的树叶不一样,你还得以一颗童心和一双童眼去理解和体会孩子们的用心。
每一个小朋友画的叶子都是不一样的,而每一个小朋友都需要鼓励和夸奖,有些小朋友甚至不知道怎么画树叶,还得耐心的引导他。
整节课下来,
乐乐的声音最大最响亮,貌似他总有很多的不解和不知道的地方,总是过几分钟就需要安柔去给他讲解和引导。
终于到了下课的时间,孩子们的画也都画好了,安柔让孩子们交画上来,然后每个小朋友都要盖一个鼓励的小红花,再发一块牛奶糖。
把一个一个的小朋友送走,安柔收拾桌子时发现还有一块牛奶糖,抬眸,这才发现佟子轩一个人还在手忙脚乱的收拾桌子。
安柔赶紧走过去,看着眼前的乐乐问:“要我帮忙收拾吗?”
乐乐的脸当即一红,赶紧一股脑的把东西装书包里,然后才不好意思的道:“老师,我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