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循环,无论是人或者是动物,他们的存在都是有道理的。”雪紫函淡淡的摇了摇头道:“且不论萧公子对天下意义重大,便是他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你剥夺了他的生存,岂不与天道相违,难不成不是伤天害理?”
“呵,你可真会开玩笑,不过——”邬灵瑶冷冷的看着她道:“不要将你逍遥派的思想强加于我,我是阴花派的妖女,不像你们追寻天道,天道对我还说什么也不是,歪门邪道不才是我阴花派的宗旨么?”
“你当真下的了手么?”雪紫函突然反问了一句,让邬灵瑶身子微微一颤。
“为何下不了手?”邬灵瑶咯咯笑,美眸闪过一丝复杂之意:“我不否认我确实喜欢过他,那又如何?纵使我心里有磨灭不了的印记又如何?我阴花派的女子大多孤独老去,我又为何不可?杀了他不正是一个解脱嘛。”
“是吗?”雪紫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如若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自己常对自己说的话,是不是?”
邬灵瑶小脸微微一白,雪紫函的一句话一下子便击中了她心里最软弱的地方,萧文凌在她心中有多大的地位,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又让她恨之入骨,即使雪紫函没来,她怕是也没有把握会不会亲手杀了他。
看到邬灵瑶这副模样,雪紫函也有些沉默,当初那些误会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但是这些她并不能说出来,因为阴花派再也不是以前的阴花派了,与这样一个妖女呆在一起,她很怕萧文凌会从此误入歧途。
她却不知道她瞒着邬灵瑶的同时,邬灵瑶也有个天大秘密瞒着她,那便是萧文凌深藏着杨家人的宝物,可以说,一旦这件事让水家人又或是逍遥派人知道,那萧文凌的身份就会变的更加微妙,甚至可能重现当年杨家的鼎盛,也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虽然恨不得杀了他,但是心里隐隐有些不愿见到这个场面。
两人各自瞒着对方,犹豫了一下,邬灵瑶看着她道:“你打算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雪紫函显然还未反应过来,随即又淡淡的一笑道:“怎么?又开始牵挂他了?”
“哪的话。”邬灵瑶眸子微微闪过一道媚意,红唇轻启道:“纵使我是恨他,但我也将他当成了我的男人,天知道你们逍遥派的女人,圣洁的面孔下还会隐藏着什么祸心,若是趁机勾引他,那我又该怎么办?”
“到那时再说吧。”丝毫没有被邬灵瑶的话语打断一颗稳稳的道心,雪紫函轻声道:“关于你与他的恩怨纠葛,我看你还是远离他吧,杀了他真能获得解脱么?若是不行,还不如远远离开他,到一个看不见他的地方去,这样对你们双方都好。”
“那你便打算趁虚而入不是吗?”邬灵瑶巧笑嫣然的看着她,看不出她心里的一点想法。
“我已经说过了,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你来找我便是。”雪紫函眼里闪过一丝真诚,轻轻点了点头道:“正如我所说的那样,离开他,这是为了他好。”
“不可能的。”邬灵瑶断然拒绝,轻哼了一声道:“且不说我与他之间关系,可我也不想看到你们将他也拉进你们所谓的天道里去,他不过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纵有大才,也不过是个平凡人而已,因为他真正向往的日子很简单,平淡便好,这些斗争他本是不想去插手的,他为了百姓也正是对了你们的天道,可是我不想在他这单纯的愿望里面再加上多余的东西。”
“他已经够累了。”邬灵瑶轻咬嘴唇,缓缓的摇了摇头道:“所以不论是水家,又或是你们逍遥派,我都不想见到他与你们牵扯进去,那只会让事情变的更复杂,我不希望每天晚上看着他皱着眉头入睡的,你懂吗?雪紫函!”
雪紫函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邬灵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良久才摇了摇头道:“对于你所说,我也是知道的,萧公子有着如此广阔的胸襟,我也是非常崇敬的,但有些事并不是总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每个人都自以为是的认为某种不好的事情生,可是当事情真的来了,又感概说该来的总会来的,萧公子的才华暂且不提,单论他还有个萧丞相的父亲,他这一生就注定无法平静下来,这便是天道。”
“一切无奈的事都找天道作为借口,这不就是你们逍遥派的宗旨吗?”邬灵瑶冷笑不迭道:“在这基础之上推波助澜,便是顺应天道,将一个不愿踏入尔虞我诈的人引入更深的深渊,这不也是你们所谓的天道吗?天道,天道,从你们口里说出来就成了天道了,却让不相干的人被你们用天道的借口拖下了泥潭,天下人都说你们圣洁无比,我却要说你们即便比起阴花派也好不到哪里去。”
“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萧公子应该有这个觉悟的。”雪紫函淡淡的摇了摇头道:“至于你说我拿这天道的幌子糊弄人,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去吧,我等之人,并不拘泥于这些名利之事。”
“离他远些的应该是你。”邬灵瑶冷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