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不是吧,我……”钱招妹欲辩无言,想到了闹鬼事件,想到了自己的临阵退缩,心想,难道有人在她面前打了小报告?那可真他妈不人道。“不是,老大,你听我说,其实,我一直都想为你迎风挡雨,只是,我有十二分诚意,却只有三分能力。我知道我自己不行,所以,我下定了决心,要上进,要拜师,一切都只为保护你……”
“如果你还想珍惜我这个朋友,就别再说了。”苏绫菲穴上一句话,转身便走。
“老大……”钱招妹急忙追了上去,摆出一副苦瓜脸,“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陈忆凡了?”
“没有的事。”
“那你从他那出来,才放个屁的时间,就这么一点功夫,怎么眼红红的?”
“……我拜托你!别再烦我了好不好!”
“不是,我不是要烦你,我跟你说,你认识他才几天?知道他什么人?他有实力,是不错,但你也不能被这些表面功夫给骗了。”
“我认识他很久很久了,你满意了没有!”苏绫菲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含着蠢蠢欲动的泪水跑开了。
这世上真有一见倾心这档子事吗?
苏绫菲知道自己的笔下曾写过不少这样的故事,可从没相信它是真实的。她一直都认为,爱,不是一种冲动,而是恒久的沉淀、是岁月的累积。
不记得多久以前,依稀是很小的时候,就曾听舅舅讲过,在很远的小山沟里,灵幻界第一高手鬼枫,收了一个特殊的徒弟。从那时起,舅舅每次去看过他们师徒之后,回来便会把他们的故事讲给自己听,提到最多的,是那个特殊的男孩。舅舅对他很有兴趣。
只是,舅舅从未说过他为什么特殊。
现在想来,应该是他的身份吧。
虽然见到他本人还不久,却仿佛相识千年,依稀,在三生轮回之前,心中已经刻上了他的烙印。那个烙印,本来不深,可他这一次,又救了自己一命。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共历生死更让人刻骨铭心?
然而,他现在却不想再见到自己,那他之前舍命救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谁可以告诉我,我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好?”苏绫菲跑回房间,抱着枕头,难泯伤心的泪珠儿。
“老大,老大……你开门啊,老大……”
钱招妹苦叫了一阵,愣是没人搭理他。
他气冲冲地跑到十九楼。
“砰!”
一脚踹开陈忆凡的房门,冲进去便吼了起来:“陈忆凡!你……”
陈忆凡瞅都不瞅他一眼,倚靠在床头边看杂志,淡言说道:“出去,重新敲门。”
“出去?敲门?这是我……”
“最后再说一遍,出去,敲门。”陈忆凡依旧没看他一眼。
“……”钱招妹百般无奈,可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他这句警告呢?
他走出去关了门,依话照做,边敲边叫:“凡哥,在不在?”
“进来。”陈忆凡这才放下手中的杂志,抬头看着他,心平气和地问道:“什么事?”
“凡哥……你……今天……”
“别跟我吞吞吐吐的。”
“好!”钱招妹心想,横也是要说,竖也是要说,就算得罪他,还是要说,今天,豁出去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欺负绫菲了?”
“没有的事。”
“那她为什么哭了?”
“……”陈忆凡感觉心中又隐隐地泛起了一丝忧伤。沉默片刻之后,他重新拿起杂志,漫不经心地说:“她哭不哭,关我什么事,你应该去问她。”
“怎么会……”钱招妹扯高嗓门,差点脱口而出:“怎么会不关你事呢?她是从你这出门才哭的!”转念一想,还是和谐一点比较好,他可是高手,不是咱能够惹得起的。再说,就他现在这样儿,逼问也没用,自讨苦吃。“算了,不扯这个。我问你,你是不是想泡她?”
“你说呢?”
“我现在问你啊!你要我说?”钱招妹气愤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急不可耐地说:“凡哥,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不跟我抢!人家名花有主,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挖兄弟墙角!”
“说完没有?”陈忆凡抬头望着他问。
“……!”钱招妹却感觉,他的语气很平和,可他的眼神,仿佛含有一股巨大的压力,正向自己袭来。
这算是谈判吗?
钱招妹认为这就是谈判。
可对方压根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一只可怜的羔羊,只能任何宰割。
“说完了。”
“那你可以走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喜不喜欢她?”
“我有必要向你交待吗?”
“你!”钱招妹竖起了大拇指,“牛!”
看着钱招妹离开,陈忆凡思绪难平,黯然自语:“我真的牛吗?”
记得老鬼曾经自嘲地说过:“我为什么会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是因为实力不够?不是!是牵挂太多!是不够狠心!顾此失彼,捡了芝麻漏了豆!”
老鬼的牵挂,是因为有个“她”。
造化弄人。
陈忆凡不知道老鬼心中的那个“她”是何方神圣,但绝不想重踏他的旧辙。
下一次恶战,时日不远了,自己却便便在这个时候受了重伤。
在没解决眼前的危机之前,身边人越多,只会让自己更多顾虑,让对手有更多的利用空间。古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败国帝君,与之相比,陈忆凡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定位是什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