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是死，掌握在我的手里？”
陈忆凡一直想着天欲走前留下的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我有能力救活张冰倩？可她的五脏六腑，已经被震碎……
陈忆凡试着运功，不求立刻完全医好她的伤，只求让她醒过来。
可努力过后，一切都是徒劳。
他相信，就全自己拼了这条命，也是没办法让她重新醒过来的。
“你要相信天欲，也要相信你自己，把你刚才征服我的那种勇气拿出来。”付千臣看到陈忆凡黯然神伤，扯高嗓子劝了一句。
“……”陈忆凡怔怔地望着他，慢言道：“我们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
“这重要吗？”躺在地上休息了这么久，付千臣体内的伤经过简单的内息调养，虽然已经缓和了一些，爬起来时，仍显得有些吃力，站直了身子，也没半点威风可言。他看着远处爬不起来的天狼，走了过去。“陈忆凡，如果可以选择，我会选择美酒，不会选择老鼠药。”
“天欲的意思，你可以选择。”
“但愿。”
“……”陈忆凡看着付千臣的背景，没有再回话。看着那无力的步伐，已然猜到，此时的付千臣，也许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走向哪一个终点，他的心绪，就像他现在的身子骨一样，处于摇摇欲坠的边缘，脆弱得不堪一击。
“或许……我也好不到哪去。”陈忆凡暗自思忖着，低头看着昏死的张冰倩，他收起了迷茫的心绪，抱着她往山下走。
回到雨叔家里时，已经是午饭之后。
雨叔和苏绫菲见到陈忆凡抱着张冰倩回来，无不吃了一惊。
他们这一走，就是七天。
平安出去，回来时，已是遍体鳞伤。
看不得悲剧的苏绫菲，眼框瞬间变红，原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此时已是泪光盈盈。
“冰倩这是怎么了？”苏绫菲低声问道，为了不让陈忆凡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掉出来。
“受伤了，五脏六腑俱裂。”陈忆凡平静地说，却压抑不住心中的刺痛，脸部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
“……”苏绫菲捂着嘴巴，掉头跑回了房间。
“别耽误了，快抱她进去。”雨叔顾不得安慰外甥女，急忙推开医疗室的大门。
这间完全封闭的密室，空间不算很大，却五脏俱全：法器，灵丹，炼炉，临床设备……应有尽有。与其称它是医疗室，倒不如说是综炼室，它真正的作用，就是供雨叔炼丹铸器。
安顿好之后，雨叔井井有条地替张冰倩检查，一边问道：“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她是……为了救我……”陈忆凡的语气，变得低沉起来，顿言片刻后，将大概情况讲了一遍。
“唉……”雨叔听完，长叹一声，道：“你也不要自责，还好，她还有一丝气脉，也许，会有奇迹。”
“雨叔，你有多大把握？”
“他跟你不同，你没有心，还可以用灵力维持命脉，支撑那么一段时间。而她，只是个凡人，五脏六腑都是她的命脉，缺一不可，现在五脏六腑俱碎，只能等奇迹发生。”
“天欲说，她的生与死，掌握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