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嘛呢?干嘛把冰抬出去啊?好不容易凉快点了。还有那是什么香?别放我床头,呛死了。”瑶函奇怪的问。
“回小姐话,这是少爷吩咐的。说小姐身子虚,晚上放冰太凉了。以后也只是中午那一阵子能摆冰。这个是熏蚊子的香,少爷嘱咐多摆一个,怕咬到小姐。”小喜笑眯眯的回答。
“不要,这哪里是熏蚊子的?明明是熏我的!快拿走!”瑶函处在暴走的边缘。
“这,这不行啊。这是少爷吩咐的……”小喜为难的说。
“少爷吩咐的?我这还小姐吩咐的哩!你不是我的丫鬟吗?赶紧给我拿走!”瑶函瞪着眼睛喊。
“是,小姐。小姐您息怒。奴婢这就拿走。”小喜惶恐的说道。
“岂有此理了!怎么我的什么事都有他啊?他不能消停点啊?”瑶函恨的直拿手砸床。
“小姐,小姐。别,仔细手疼。”小喜上前握住她的手。
“手疼?我现在是心疼肝疼,全身都疼!菱儿菱儿给我弄不见了,睡觉睡觉让我睡不消停,就是吃饭,也没让我好受。这破地方真是不能呆了。明儿个一早我就走,这破地方真是不能呆了!”瑶函气的忽的一下躺下,把被拽过来面朝里边生闷气。
“这……”小喜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姑奶奶气性也太大了,少爷这不都是为了她好吗?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招呼着丫鬟婆子把香炉、冰盆都拿出去。得,这窗纱也不用换了,也拿出去吧。轻手轻脚的把灯吹灭,转身出去了。
--------------------------------------------又是分割线--------------------------------------------------
马喇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心里真是舒畅。这一夜好眠,还真做了个美梦啊,希望美梦成真吧。
“早点送过去没有?”马喇喝着粥问马吉。
“回少爷,送过去了。粥四品,小菜八碟,还有水晶蒸饺和蟹黄汤包。”马吉垂手答道。
“恩。我今日不得空。纳哈跟着我,你就跟着她吧。内库……得,你跟着去开,她看上什么随便挑,我回来怕是得夜里。几个叔伯大爷的要拜访,怕是要留晚饭。你们别让她等我,先吃。昨天那个鱼不错,看她还算多吃了几口,今天再让大厨房做。她要做什么随她,不用来回我,嗯……就这样吧。”马喇吩咐完漱了口,换了身拜客的衣裳,带着纳哈等人出了富察府。
芳华轩。
瑶函这一觉睡的极其不好,断断续续都是梦。再睁开眼睛发现窗外已是大亮,急的一骨碌翻身下床。
“小姐,您起了吗?”小喜听见屋内有声音忙问道。
“起了,起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不叫醒我啊?”瑶函忙手忙脚的穿衣服。
“看小姐睡的香甜就没敢吵醒小姐。一路上辛苦,小姐多歇歇才是正经。”小喜进来指挥小丫头放好脸盆,亲手拧了一条手巾给瑶函。
瑶函看着这一屋子拿着洗漱用具的丫鬟,茫然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没睡醒?”瑶函咔吧咔吧眼睛,有点身在梦中的感觉。
这一路上说是菱儿伺候她,其实也就是帮她洗洗衣服递递手帕什么的,瑶函可没把菱儿当成丫鬟来用。说实话也是不知道“丫鬟”该如何使用。而菱儿一个从没伺候过别人的孩子,除了勤快点又怎么知道该怎么服侍主子呢?
自己这忽然由被剥削阶级一跃变成了剥削阶级,瑶函都不敢相信。看着宽敞明亮、古香古色的房间和整齐规矩、训练有素的下人,瑶函真是羡慕!谁说封建主义不好?当然,封建主义里主要是“下人”不太好,可是瑶函现在是“主子”啊,享乐主义的本性哪里还顾得了基层的劳苦大众!看小喜还托着毛巾,二话不说接了过来。古人说的好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虽说让别人伺候着洗漱有点别扭,但是瑶函把这归功于自己的“奴性”。这是不好的,是要摒弃的!有人伺候,还是一群人伺候自己一个,这么不现实的事儿在原来那个世界哪里是一般人可以享受的,现在自己摇身一变,变成了“小姐”,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慌乱的洗漱结束(其实就瑶函自己一个人慌乱),瑶函坐着喝茶等候传早饭。数了数,除了自己坐着,屋里外面站着的都有十好几个。咦?怎么没看见昨天那个叫丽秀的小丫头?
“小喜,丽秀呢?”瑶函问道。
“回小姐的话,奴婢不知。”小喜上前回话。
“恩,你去找个人把她叫来。还有,跟我一起进京的小丫头,叫菱儿,也把她给我找来。”瑶函眼睛一转,心里有了主意,自己不是“主子”吗?有什么事都能吩咐别人去办。
“是,小姐。”小喜转身出去。
“啊呀,这样的生活真是美好啊。什么事只要动嘴就可以了,真是享福啊。”瑶函心里美美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