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墨蓝墨蓝的天,像经清澈清澈的水洗涤过,水灵灵,洁净净,既柔和,又庄严;没有月亮,没有游云,万里一碧的苍穹,只有闪闪烁烁的星星,宛若无边的蓝缎上的洒印着数不清的碎玉小花儿。
与寂静的夜色截然相反的是在“义诚镖局”的后院中时不时的飘出阵阵清灵的欢笑,还有年轻女子的打闹之声……
“冬儿,你这个做妹妹怎么敢掐姐姐我的大腿啊?”俊秀的女子揉着子自己那泛痛的大腿,怒声抱怨道。
只见被唤作“冬儿”的那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柳眉一挑,没好气地说道:“左映秋,我再次警告你!是我在和如凡哥哥下象棋,不准你在旁边又是穴话,又是瞎指挥的!”
“谁瞎指挥了?要不是刚才我提醒你‘走马’,你现在已经被‘将军’了好不好!”映秋大声反驳道,眼眸一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来,随手弹了一下冬儿的额头。“你这丫头真是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二姐,以后不准你再直呼我的名字了!“
“哎呀,好痛啊……”冬儿捂着额头,努力地挤出了两滴眼泪来。“呜呜……如凡哥哥,你看啊,二姐她总是欺负我。”
坐于冬儿对面的如凡表情中有丝无奈之色,但还是看向映秋劝说道:“表姐,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总是出声打扰冬儿也有些不对之处啊。再者说,冬儿可是我们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了,你总该让让她吧?”
“我的好表弟啊,冬儿都已经踩到我头上来了,你还说我不让他啊。我真是冤啊……”映秋很是做作的从侧面抱住了还在专心看《剑谱》的魏紫萍,低声哭诉道:“大师姐,我们可是天天都在一起的,你一定要为我作证啊。”
紫萍不耐烦的一把推开了映秋的脸,很是不爽地说道:“你都已经十九了,怎么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整天的瞎胡闹,你烦不烦啊?”
“不烦啊……”映秋随口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看到他人的异样眼神,她又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只是哄小孩而已,我很擅长的。”
“切!我看你是乐在其中。”紫萍不以为然地说着,随之又把《剑谱》拿了起来。
看着紫萍那专注于书的眼神,如凡不禁莞尔一笑。紫萍姐还真是个武痴,从吃过晚饭后,那《剑谱》就没离开过她的手了。安静看书的她真的是很斯文,很优雅啊……
就在此时,一个清秀的侍从疾步地走入了屋里。如凡眼见他那副焦急模样,便出声问道:“怎么了,芙儿?有什么急事吗?”
“回少爷的话,四皇女殿下突然造访,所以左夫人请三位小姐速速去前厅迎驾。”芙儿一口气把话说完后,还在不停地喘着粗气。
“不会吧?前两日我们在‘客来香饭馆’见到的那位四皇女殿下竟然来我们家了。”映秋吃惊不已,眼中尽是惊喜之色。只见她拉起紫萍的手臂就走。“大师姐,快起来啊。”
“等一下!四皇女殿下怎么会深夜到访啊?”紫萍很是纳闷地出声。
冬儿站起身来,大而有神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慧黠的光芒,淡笑道:“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殿下是为大师姐而来的。”
“我?”紫萍一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说道:“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啊?最大的可能是殿下找师傅押镖的吧。”
“我倒觉得不尽然。殿下一定是得知如凡在此,所以特地找来的。”映秋暧昧一笑,对着如凡眨了眨眼,取笑道:“表弟可是殿下未过门的侍妾啊。虽说我们是描述了一下四皇女殿下的长相,但还是不如你亲自去看一下的好啊。”
在刚一听到芙儿所言时,如凡嘴角的笑意便僵住,心中更是狂跳不止。他的眼神复杂,双手紧握在了一起。“表姐,你就别取笑我了,还是快点儿去吧。”
看出如凡那紧张的神色,紫萍很是体贴的没有说什么,而是把映秋和冬儿推出门去。
“呼——”如凡轻吐出一口气,随之瘫坐到了椅子上。真是的,就是因为被那个女人纳为侍妾,我才烦躁的来姨母家转换下心情,怎知她也会来这里啊?烦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