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炉生香,玉珠吊饰,画屏绣榻,云纱丝幕,烟罗绵缎用来铺地……大大小小,各种各样,无论是床上的蚕丝锦被,还是一根小小的绾发用的彩丝刺绣发带,云语烟的房间中每一样无不是奢华精致,价值千金。
褪去身上匹布千金的凉丝百花轻罗绣裙,娇软的香躯整个浸泡在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中,听着被派去窥视紫涵情况的黑衣男子的回禀,她笑得异常的妖媚得意:“流产?咯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倒在不经意间除去了个隐患。我都未能有幸怀了澈的孩子,她怎么能比我先呢?流得好啊!”用手指拈起一瓣花,她笑容灿媚阴毒的将它揉碎。
“不过,你确认她真的流产了,可别给我个假消息喔。”素养手绞着湿漉的长发把玩,半趴在桶沿享受着身后那两名清秀男侍那力道适中的按捏擦洗,不时发出喘息低吟刺激着屋内数人的神经。
不像那两名男侍与伺衣丫环们情潮微涨的发红小脸,笔直杵立的黑衣男子对此完全不受影响的回道:“有七成把握,而且她貌似记起了以前之事,却似乎对那个叫碧珠的丫环与王府中的所有事皆没了印象。爷叫我代为传一句话,凡事适可而止,别自以为是,反而毁了他的大事,因为你担当不起。”不带感情的话却让她倍感耻辱威胁。
娇颜上因这一句警告而染上冰寒肃杀之色,云语烟当场变了脸,随即隐怒敛目的低笑恭答:“请代我向爷请罪,就让语烟已经知道错了。至于那个紫涵,也请爷他放心,便是她真忘了,语烟也会‘努力’想办法让她记起来的。我定会让她,对轩辕澈恨之入骨。”
“如此最好,告退。”没有任何恭敬之色,懒得去看她那谄媚的丑陋嘴脸,他对于那些心机深沉歹毒蛇蝎的女人向来厌绝。
黑色的影子如来时般一闪即逝,云语烟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气得骤然站起,扬手便在身旁男侍那清秀的俊颜上狠狠扇了一巴掌,长而尖利的涂丹艳甲划出五道长长的血痕,怕是从此毁容了。
不待她真正发怒,四人同时如惊弓之鸟般悚然跪地求饶。他们太清楚她的手段了。
“请小姐恕罪,是奴婢(才)们的错,奴婢(才)们自行掌嘴!”不管有错无错,他们只记一点,一旦小姐发了怒,什么过错都要马上揽上身来,不然他们必死无疑。
“啪啪啪……”脆亮的巴掌声稍缓了她的情绪,带着余下的几分怒气,她吼:“滚,全部给我滚出去,贱奴才!”,“是!”当然没敢全滚边,除了幸运的两名男侍,无辜的丫环们乖乖的马上取布拿衣的侍侯她更衣,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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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阁半个时辰前
“走了!碧珠,扶我起来用膳吧。”戒备的神经得于松懈,紫涵虚弱的抵着床柱,面色发青,惨白无血色。
飞快的把轩窗找开,碧珠在确定了没人窥视偷听后才跑到床边扶起她,尚不忘惊奇佩服的说道:“小姐,你真聪明。你怎么会知道外面有人的,居然假装失忆也就算了,还能暗使眼色在我手中写字,教我改变说辞骗说什么孩子流掉了。还好把那人骗住了,否则我们以后在府中的日子铁定更难……”过。说得太顺口,她在发现紫涵嘴边角的那一抹苦涩笑容后才忙止了口。
摇摇头,紫涵勉力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外面有人在偷听监视,就是一种直觉吧。”醒来后,她还未来得急回想那场让她心碎痛苦的噩梦,便有一种如同被鬼魅盯上的不舒服感,下意识的便绷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