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佣兵们大都是粗人,能够识字的在佣兵里就算得上是很有文化的了。所以他们的佣兵旗都很粗糙,很少有什么特别的图案,比起贵族们的复杂的家庭徽章是远远不及的了。
这支佣兵旗竟然少有的复杂,上面是两把交叉的短斧,中间是画的是一条奇怪的蛇,那条蛇有着像蝎子一样弯曲的毒针尾巴。而最下面则是一条被砍去了头的巨龙。
对于至少也做过几个月的佣兵,维尔斯对他们的旗帜比较了解。那最上面的短斧通常就代表着佣兵团长,中间的蝎尾蛇通常会代表这个佣兵团的某种精神,而最下面的东西通常就是这个佣兵团杀死的强大魔兽。
作为一个魔法师,维尔斯对那条画在佣兵旗上的蛇形魔兽很了解。
蝎尾蛇是一个低级的魔兽,本身的攻击力差,手段又很单调,通常都会用尾巴上的毒针或者是蛇口的毒来杀死敌人。而蛇类的魔兽通常防御力都不会太高,总之是一个很平常的魔兽。
可怕之处在于,这种蛇的报复心极其强烈,但凡有人伤过它一点,那么它会牢牢的记一辈子。
维尔斯曾经在魔兽的书籍上看过一件事情:一个佣兵很幸运的活了下来,活到了退休,然后带着自己赚到的一点钱回到家中,却死于毒蛇的口中。原因就是这名佣兵曾经在三十年前曾经伤过这条蛇
既然这个佣兵团把这种魔兽画在了佣兵旗上,就说明这个佣兵团有着跟蝎尾蛇一样的特性——记仇
再加上下面的那条无头的巨头,维尔斯心中已经大概了解了这个佣兵团:团结,狭隘,有仇必报,属于那种实力不足却很可怕的佣兵团。
维尔斯高高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在实力不足的时候惹到这种极其难缠的佣兵团,可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
一匹纯黑色的马静静的站在那里,马上的骑士是一个长须长发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睛幽幽的盯着维尔斯。这种眼神很平和,但是在平和中却可以看得到冰冷。
去前面侦察的几匹马已经跑了回来,其中一骑跑到这个男人的面前:“团长,有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前面无埋伏,大概是落难的贵族,有可能还是一个魔法师”
利文斯顿的眼睛从维尔斯那只被黑暗魔法腐蚀的断手上掠过,又瞥了维尔斯的断腿一眼,最后落到旁边的安娜身上。
豪无疑问,安娜是一个面貌清秀的平民女孩,只是静静的站在这里就给人一种安静文弱的感觉。她的美丽属于那种乍一看去并不惊人,但是越看就越让人喜爱的女孩。
利文斯顿的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还真的是两个奇怪的人,那个男人怎么看都无法让人相信。可是旁边的那个姑娘却让人觉得无论她说什么都是真的”
他看着维尔斯两人,顿了顿道:“法玛尔?你怎么看?”
法玛尔是蝎尾蛇佣兵团的斥候队长,是一个外表粗鲁却心细如发的奇怪男人。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了一眼安娜:“我觉得不像兽人派来的,不过……像不像又无所谓了。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那个姑娘又细皮嫩肉的,寻常的人怎么会走到这末日森林深处呢?”
他哈哈一笑:“不瞒你说,自从咱们上次从亚迪斯城出来,我可是很长时间又没开荤了。那个姑娘……一看就是一个处儿,这次我的运气不差啊”
利文斯顿皱了皱眉,维尔斯看样子确实不像一个高手……少了一只手,又断了一条腿,那样子要多惨有多惨。而安娜就更不像了。
就算维尔斯有点贵族气质,可惜……在这丛林中,贵族们就是最鸡肋的东西。何况佣兵们都对贵族们有着阶级的仇恨
“嗯,事情要做得不留痕迹,别让雇主看到!”利文斯顿一提马缰,离开了这里。
法玛尔得到了允许,兴奋的蹭的一下从马上跳了下来:“哟你们两个人,一看就是兽人族的奸细,你们知道人类对于兽人族的奸细是怎么做的么?”
维尔斯看到了这个家伙的眼睛在安娜身上瞟来瞟去,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眼睛长在屁股上了么?两个人类,怎么做兽人的奸细?”维尔斯毫不客气的予以回敬道。
“呃……”法玛尔一直觉得这维尔斯很奇怪,有着几分不伦不类的贵族气质,说话的时候却又活活的一个混混,偏偏还穿着魔法师的袍子。
法玛尔的相貌本就凶恶,加上脸上早年留下的一刀疤和一脸狰狞的笑容,就是一个亡命之徒的样子。
通常一些贵族看到他的这幅笑容,都有些畏惧,可惜面前的这两个人却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不伸没有害怕,还带着几分嘲弄的神色。
那个女孩也只是在后面拉着维尔斯的衣服,但是她的眼睛在看着面前的那个废人,丝毫没有被法玛尔的样子所影响。
这种镇定不是装出来的,法玛尔虽然好色,却并不蠢。
“你们难道不知道,现在有些人类被兽人他们买通了,然后为他们收集情报么?”法玛尔狞笑着道:“老子生平什么坏事都做过,但是我最恨的就是奸细,抓到你们这样的人,男的统统杀光,女的先奸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