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目
这就是一个长歪了的人!
很久没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修为?
中部。
正在下雨,天色昏暗。
楼城。
这是一座比天城略微差一些的大城。
望月楼是楼城十大酒楼之一。昏暗的雨夜中,整个望月楼却如同一个巨大的花灯,从每一扇窗户内透射出亮光。
望月楼占地极大,不仅是又和一座七层楼,这座七层楼周围的几个园林也都是望月楼的产业,在这里可以单纯的喝酒吃饭,和可以坐而论道,只有一层是大厅散座,二楼往上都是包厢。不过此时因为有雨,园林中几乎无人,客人都聚集在酒楼之内。
一个衣衫破旧的人坐在那里,头发脏乱成绺。桌子上只有一盘菜,但是在桌子上已经倒着三个空酒坛子,剩下一个酒坛子在那个人的手中,正在仰首痛饮。
望月楼这样一个豪华的地方,有着这么一个人在喝酒很不搭,哪怕是在一层大厅吃一顿饭,那也不便宜。
此时在大厅内喝酒的人,不时地看向那个修士,以目光示意,然后笑谈,虽然声音不高,但很明显也没有忌惮那个衣衫破旧的人。
“这个人废了!”
“是啊,想当初他月同辉可是骄傲的紧,而且非常讲究。穿的要好,吃的要好,行走坐卧都要讲究。那头发收拾得光滑得连苍蝇都站不住,你在看看现在的他,那头发都成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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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我记得他是很骄傲的一个人啊。”
“那可不是一般的骄傲!呵呵……宣称自己要走无敌之路,要在天玄大比上败尽天下英豪。结果……噗嗤,连参加天玄大比的资格都没有混到。”
“这怎么会?我记得还每到上届天玄大比的时候,他就已经筑基圆满了吧?据说还杀意大圆满。以他的实力参加天玄大比,还真是有着很大的希望败尽天下英豪,获得第一。”
“你知道个屁!人家有多骄傲?怎么可能去参加第二梯队的天玄大比?
人家要以金丹的境界参加第一梯队的大比。然后……噗嗤……我和你说,到天玄大比结束,他都没有突破金丹。”
“他……现在还不是金丹?”
“现在是,但是天玄大比结束了啊!”
“…………”
月同辉将酒坛内的最后一滴酒喝光,放下了酒杯,目光麻木地站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客官,你还没有付钱。”一个伙计拦住了月同辉,脸上带着笑,眼中却带着讥讽。
月同辉目光迟缓地看向了那个伙计,然后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长剑按在了桌子上道:
“这个抵酒钱了。”
“不是……”
“让他走吧,他那柄剑够酒钱了。”柜台后传来掌柜的声音。伙计让开了身子,月同辉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大门,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细雨浇湿。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站在了大街的中央,此时已经是午夜,他抬头看了看笼罩天空的乌云,口中喃喃自语:
“古铄……已经出窍了……他成了人族的英雄,而我却被卡在了原地,不得寸进,呵呵呵……哈哈哈……”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对面,月同辉看了看那个人:“你是……那个掌柜!”
“是!月同辉,你现在这个样子,啧!”
“你在嘲笑我?”月同辉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自嘲。
“呵呵……”
此人正是方才在望月楼一层大厅内的那位掌柜,摇摇头道:“我只是来看看当初人骄入龙的月同辉,现在的样子。”
“现在?呵呵……”月同辉的笑声中充满了嘲笑:“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嘲笑我?你是金丹后期吧?我杀你如杀鸡。
”
那掌柜沉吟了片刻道:“你走的是无敌路,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失败了,一个在无敌路上失败的人,还有多少杀伤力?杀我如杀鸡?呵呵……”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无敌的人,这无敌路就是个笑话。你走不下去的,没有人能够走下去的。”
月同辉麻木的目光变得阴冷:“没有人?那云霄岂不是不算人?”
“云霄?”那掌柜笑了:“那可是我们人族的传奇,一路无敌走到渡劫,只是可惜了,在走出大荒的时候,为了保护我们人族,一个人独战三个渡劫大妖,最终陨落,唉……”
说到这里,掌柜讥讽地看着月同辉:“你还真是自不量力啊,竟然想要和云霄前辈比肩,你哪来那么大的脸?看看你的样子,你和垃圾有什么区别?”
“你想死?”月同辉站直了身子,这一刻,他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杀意向着对面的掌柜奔腾。
“拿着!”掌柜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方才月同辉放在酒楼内的长剑:“拔剑!让我看看你这个垃圾还能够散发多少臭味!”
月同辉伸手抓住了自己的长剑,眼中现出了一丝痛楚。
自己现在怎么了?
这剑就是自己的生命,自己曾经发誓,人在剑在,剑失人亡。
如今呢?
自己竟然将剑抵作了酒钱!
“呵呵……”
他自嘲地笑了两声,抬起右手握住了剑柄,在握住剑柄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冷冽了起来,随着长剑一点点从剑鞘内拔出,他的身体透射出冷冽的剑痕,剑痕围绕着身体盘旋。
人剑合一。
“锵!”
剑气咆孝着向着对面的掌柜斩去。
“砰!”
如龙剑气被一只大手捏碎了,那是掌柜凝聚出来的灵力大手。然后那大手一翻,便抽在了月同辉的脸上,将月同辉抽飞了出去。
“啪啪啪……”
月同辉身体被抽得凌空,在半空中不断地翻滚。最后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他将脑袋埋在地面上的雨水中。
踏踏踏……
脚步声响,向着他走来,溅起郁积的雨水。
他不敢抬头,他不是怕死,而是无法面对残酷的现实。
他的修为还在,但是却失去了凌厉,如果说他之前是一柄利剑,现在的他就是一柄钝剑。
一柄生锈的钝剑!
因为他的心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