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但那又如何。”如雪没有惊讶,将零零星星的小东西收拾好,走到门边打开门,“敖少爷,我现在想休息会,你请便吧。”
见她不想谈,他从床上坐起,潇洒走到门外:“那好,我去公司了,晚上见。”
“好。”她轻轻关上门,坐到他刚才坐过的位置。
今天去见了安安,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基隆港被*迁的事,她没有惋惜,突然觉得那个地方没了也好,没了以后,大家都不用回来了,很好。因为比起没有意义的等待,她宁愿名存实亡的家破人亡。
这么想的时候,她的身子一阵发冷,坐起身喝了杯茶,又在窗前站了站,看着他的车开出院子,而后坐在桌前画设计稿,浏览求职信息。
最近一段时间,敖家小姑姑对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变,不仅拉她同出同进,而且邀她去她的D&M,介绍老顾客给她认识,同时不忘与裴夫人一起品茶叙话。
她起初不太适应,与裴夫人聊过几次后,就淡然了,她开始觉得,裴夫人是个很值得交心的长辈。这个长辈看她的每一个眼神都是温柔的,为她喜、为她忧,都表现在脸上。有时她还会注意到她身上微小的伤疤,问这是怎么了,还疼不疼。
她摇摇头,暖流在心窝横生。
她与裴夫人真的很有缘,比如她们都喜欢吃蜜汁杏肉,喜欢同一风格的衣裙,习惯用左手端瓷杯饮茶;她们互相为对方挑选的衣装款式,对方一定喜欢……这是她从母亲那里从不曾得到过的柔情。
想到此,她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拉开左手边的抽屉。那里摆着一个深紫色锦盒,盒里盛装一枚价值七百多万的结婚戒指,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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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家人围在饭桌前用餐。见儿子不在,郑淑贞让佣人将电视打开,故意调到娱乐频道,边看边挖苦道:“这个男人死了又怎么样,以前发生的那些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人要脸,树要皮,出了狐狸精又出姘夫,我们敖家这次还怎么抬得起头!”
“你也知道是‘以前’!”敖父重重放下筷子,用餐的心思全没了:“这些都是娱乐八卦,三天两头的闲言碎语,一阵风一阵雨,你少说两句,日子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
“怎么安安稳稳的过!”郑淑贞左手一挥,将碟碗全摔了,没有上妆的面容憔悴中带上几分狰狞,“你让我每天一下楼,就看到这一老一小狐狸精在我面前晃荡,每天一开电视,就是儿媳妇的丑闻,出个门,被人指指点点……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你说呀,这是人过的日子的吗?”
她大吼起来,站起身将周边所有的碗盘一股脑儿全摔了,冷冷盯着她的丈夫:“这个家,就是被你给毁的!你想安安稳稳过下半生,等我死了再说!”
敖世政灰眉一皱,不看她,吩咐旁边的韩湘雅:“湘雅,将这些撤了,上一些饭后甜点。”
韩湘雅带着几个女佣,忙上前来收拾。
“你给我滚一边去!”郑淑贞双目充血,抓起一只碗就朝那边砸过去,惊得韩湘雅连连后退,而后双手拽住桌沿一把掀了整张桌子:“我这个主母还没吃完呢,收什么收!敖世政,不要以为我父亲有求于你,你就可以在家里为所欲为!我现在已经被你们逼得什么都不求了,只求下半辈子让你跟这个女人不得好死!”
大吼着,她突然朝韩湘雅走过去,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装啊,你越装我就越让你没好日子过!你不是会拳脚吗?现在还手啊。你要是不还手,我买人打残你的双腿!”
“你疯了!”敖世政一把拉开她跟韩湘雅,将一脸委屈的韩湘雅拉到身后,抬眸对众人吼:“都给我下去!”
“不准下去!”郑淑贞一声尖锐咆哮,将脚架上的古瓶狠狠磕在地板上,架子推倒,只要是能泄愤的东西,一律砸烂:“下去什么!你们的丑事,大家心知肚明,越遮越丑!敖世政,你不知道么?!你和这个贱人的丑事,早已让人传得沸沸扬扬了,比克林顿和莱温斯基的丑闻还要有嚼头!”
敖雪莲夫妇和一众佣仆果然噤若寒蝉,后退几步,看好戏的瞟了几眼,挪开步子往外走。
“韩贱人,你躲什么!”郑淑贞此刻已频临疯狂边缘,一把撞开丈夫,去拖躲在他身后的韩湘雅,边拽边骂:“25年前你不是很厉害么?有本事再往自己脸上泼强水,反正你是不要脸的,还要那右半张脸做什么!等你把右半边脸也毁了,我就将这个正室的位子让给你,到时候让你们母女做婆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