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都坐。”眼见一众军官要站起来问好，徐多艺赶忙压压手掌道，“今天是家宴，诸位不必拘礼。”</p>
“老长官，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的栽培。”吴融站起身，情真意切地说道。</p>
看着吴融感激的眼神，徐多艺便知他此言不虚。</p>
徐多艺送了那点“运气”给他之后，吴融堪称平步青云，如今已是一师之长，和范希亮与汤沐雨平起平坐。</p>
“栽培谈不上，倒是你和沐雨都当上师长了，可喜可贺啊。”徐多艺举杯。</p>
“都是运气，老长官，我也敬您一杯。”被点名的汤沐雨马上站起身来。</p>
“就不单独喝了。对日大战在即，杨某人便在这里预祝各位将军旗开得胜，马到功成。”徐多艺举杯，众人也随之举杯，遥遥致意。</p>
轻轻抿了一口，徐多艺示意他们吃好喝好后，便离席了。</p>
汤沐雨用胳膊捅了吴融一下，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端起酒杯跟了上去。</p>
“怎么，你俩今天非要灌我点酒？”徐多艺对悄悄跟上来的两人笑道。</p>
“哪敢呀。”吴融谄媚一笑，“来金陵前便听闻老长官在长江上打了场大胜仗，我们这是专门来取经的。”</p>
“那你们可拜错菩萨了，我不过一介书生，哪里懂行军打仗。”徐多艺自嘲一笑。</p>
“老长官，都知道沪上是您的地盘，要在沪上开战，不拜您，我们拜谁呢？”汤沐雨大大咧咧道。</p>
“沪上什么时候成我的地盘了？这话要传到校长耳朵里，那可有我好受的，你们可别害我啊。”徐多艺眉头一皱，他心中固然有把沪上经营成铁桶一块的心思，但是这种风言风语对他却是不利。</p>
“酒喝多了，说错话了，该打该打。我是说老长官在沪上的情报工作是这个。”汤沐雨赶忙往回找补，轻轻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后，竖起大拇指道。</p>
“老长官，实不相瞒，眼看我们就要被调到沪上作战，到时候还需要您多多帮衬啊。”吴融开口道。</p>
“既然你们认我这个老长官，那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能帮到的，我肯定尽力而为。”徐多艺道，提前拉拢部分果党高级军官，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尤其是他有黄埔这层皮，便更加利于操作了。</p>
在江西时，徐多艺便提前埋下了吴融这一颗棋，如今看来已经有了初步成效。</p>
徐多艺又关心了几句二人的近况，立青那边也已结束了和老范的谈话。</p>
“立仁，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立青面无表情地对徐多艺道。</p>
“立青。”范希亮察觉到立青的情绪不对，拽了拽他的胳膊道。</p>
共同经过了瞿恩之死，徐多艺和老范的关系反而变好了一些。</p>
之前徐多艺拿老范挡刀之事，已于两人心中烟消云散。</p>
“怎么？一个一个单独面谈啊？”徐多艺放下手中的酒杯，嗤笑道。</p>
“来不来？”立青梗着脖子，耍横道。</p>
“立青，别犯浑。”吴融上前拉住立青的另一条胳膊。</p>
“走吧，我们兄弟确实很多年没有单独聊过了。”徐多艺知道立青心头憋着一口气，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今天便一同好好发泄一下吧。</p>
“老长官。”汤沐雨同样猜到了立青的想法，欲言又止地制止徐多艺道。</p>
徐多艺摆摆手，表示他意已决。</p>
而后，两人便一前一后步入一方无人房间之内，插上了门锁，禁止外人掺和他们兄弟俩的事情。</p>
“你说，老长官能是立青的对手吗？”汤沐雨望着紧闭的房门，怔怔地说道。</p>
“能什么能啊，不知道以前老长官是个教书先生吗？他杨立青又是什么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枪林弹雨里滚过来的！”吴融一脸担忧地说道。</p>
“毕竟是亲兄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老范不确定地说道。</p>
不久之后，他们便听到了门内传来令人牙酸的拳拳到肉之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