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间中,一个人影蜷缩在墙角,一张俊美的脸变得憔悴,蜷缩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里,脆弱的令人心疼,自从侍卫送来所有的影像后,他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里,反复的看着那远逝的一夜,沉浸在那一夜不可自拔,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只记着空中的那个紫色身影。
临月阁
夜深人静的时候,冥寒带着一个人来到紫月的房间。
“你找我有什么事?”看着对面的男子,紫月开门见山的问。
“我已经离开赤血队了。”李良轻轻的说,他害怕稍微大声一点,就能听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对于曾经呆了十几年、教会自己无数东西的地方,还有那些并肩作战十几年的战友,心中的留恋岂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即使只是说出这句话都用尽了他的力气,更不用说当初离开,他是下了多么的决心和勇气。
“为什么?”紫月也能感觉到李良心中的不舍和难过,她不明白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还要离开。
“我是孤儿,从小流浪街头,饿肚子更是家常便饭,终于有一天我饿倒了,还生了病,那时候我躺在路边,慢慢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就在我又一次昏迷,以为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痛苦的世界时,我却再次苏醒了,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优雅的少年,他不但救了奄奄一息的我,还把我留在了身边,当作弟弟一样照顾,那是我第一次感到这个世界还有温暖,也是第一次想要追随一个人,想要用一辈子去守护一个人。”李良的眼神渐渐变得飘渺,回忆的同时他似乎透过时空,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温柔的少年。
紫月认真的听着李良的叙述,她能体会到他的心情和感情,因为那个温柔的少年也曾陪她度过了孤独的童年,他温暖的笑容曾是她所有的快乐。
“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有分开过,我始终追随着他的脚步,知道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女孩,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听他讲那个女孩的故事,看他因为回忆露出幸福的笑容,看他默默的祝福着那个女孩,我曾经真的很羡慕那个女孩。”说完,李良看向紫月,神色复杂,而后者只是沉默着。
“一次巧合,队长又看到了那个女孩,他曾开心的一晚上没有睡觉,经过一番挣扎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去找那个女孩了,可是女孩很冷淡,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怨言,只是为女孩找到朋友而开心,而我则更恨那个女孩了。”
“够了,别说了。”一向稳重的冥寒,再也忍受不了,打断了李良的话。
“让他说。”紫月始终没有动,也没有一点表情,声音也很轻很轻。
冥寒心疼的看着紫月,看着她完美的侧脸,一片平静,可他能感觉到这平静下面,掩藏的悲伤和痛苦有多深,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让她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的保护。
李良看了一眼冥寒,转向紫月,“我曾经真的很恨你,可是你是他用生命守护的人,我不能让他的死变得没有意义,所以下半生,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替他守护你,上一次不能替他挡下那只箭,就替他帮你挡下一只箭。”
紫月对上李良的视线,她看到了里面的坚决和义无反顾,沉默的对视,谁也没有退缩。
片刻后,紫月空灵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淡漠的令人心寒,“我需要的不是挡箭牌,而是开路的利器,如果你想要跟着我,有不怕死的决心并不够,你要有背负巨大的压力,承受无尽悲伤的勇气,有哪怕只剩下半口气也要活下去的坚强,做不到的话就离开。”
绝美的容颜近在咫尺,还能看到上面未脱的稚气,述说着她的年纪,而那样浓重的悲伤绝不属于这个年纪,这一刻李良终于有点明白南宫翎的那句话了,“她心中的痛楚比任何人都深,她所背负的悲伤比任何人都多。”
静静的看着那冷漠的脸庞,他看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坚决的说,“我可以。”
“你以后就是修罗。”说着紫月从异戒中拿出一张面具,那是一张纯黑色的半面具,表面光滑,线条柔和,没有任何修饰,静静的躺在紫月手中,与她白皙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看到那张面具,李良就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杀气,不过他还是从紫月手中接了过去,面具入手虽然冰凉,可手感光滑细腻,并没有想象中的坚硬。
“这是一件灵兵。”紫月淡淡的说,她原本是准备自己带的,结果月灵说项链就有伪装功能,她才女扮男装。
李良滴血认主后,将面具带在脸上,面具和他脸的线条完美的契合在一起,本身携带的寒意和杀气也不再对他产生影响,而且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那面具好像本身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果然神奇。
第二天沧澜城外,三个年轻人站在城门前,引来不少行人的注目,三人居然有两个人带着面具,一个黑色一个银色,中间唯一没带面具的是一个精致漂亮少年,让人一眼就心生喜爱。
站在那巨大的城门下,紫月看向神殿所在的方向,眼神一片冰冷肃杀,淡淡的说道,“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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