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这已经是第五天了,王上还没有出现,不知郑大人如何打算?”许令名问道。
郑文录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袁文定,缓缓的道,“许大人莫非有什么想法吗?不妨说出来听听,诸位同僚今日都在,正好大家商量一下。”
“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王上杳无音信,我们却是不能就这么等下去,大敌当前,若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的话,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怕是于当前的战局不利啊,”许令名恳切的道。
郑文录点点头,“许大人说的很有道理,袁大人,你怎么看?”郑文录将目光投向了袁文定,心说今天的事情肯定和你有关,你就不要装死人了,该把头露出来了。
袁文定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想到了郑文录会来问他,悠悠的道,“此事何须询问我等,郑大人此时乃是监国之职,自然一切都听郑大人的了,”他却是圆滑的很,轻易不肯露出什么口风,竟是想要先听郑文录的意见再作打算。
此话一出口,众人将目光全部聚焦在了郑文录身上,石义临走的时候命郑文录为监国,所有事务全权交与他负责,这无疑代表着石义对郑文录的无限信任,但是郑文录却略有些尴尬,他并非王族,只是一个外姓臣子,古往今来,外姓臣子监国的例子还真的不多,尤其是现在让一个外姓人来决定大成君主的归属,就算是郑文录心中也有些惶然。
“诸位以为,王上此时是生是死?”郑文录突然问道。
这话有些太过直接了,直接到了让所有人都不敢接的程度,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今天这些人被袁文定裹挟着来到了郑文录府上,一则是被袁文定所说服,二来是向郑文录兴师问罪来了。外面传言郑文录贪恋监国之权,不肯速立新主,这让他们心中很不痛快,并非是因为他们有多爱国,而是郑文录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们手中的权力就要受到压缩了,而新主即位则不同,最好是石义的两个小儿子,对于他们来说,一个少年的君主无疑能够让他们获得最大的利益。但是,今天被郑文录这么一问,每个人突然都想了起来,石义的死讯还没有传来,万一,只是说万一,万一石义还活着呢?自己的这番举动,怕是他绝对不会以为自己是忠心为国的,有些胆子小些的,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郑文录心中暗自冷笑,俗话说,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平常的时候,大家都是一副忠心为国的样子,只有到了这种时候,心怀不轨的人便跳出来闹事了,这些人还只能算是小丑而已,都是被人利用的,真正站在他们身后的,企图趁机攫取权力的,是袁文定。郑文录已经这样确定了,就连许令名都是被利用了的,他暗暗想到。
“王上洪福齐天,这是不假的,”袁文定站出来打破了沉寂,“但是,王上毕竟多日未归,且现在生死未知,难道王上一天不归,这王位便一天空着吗?要是王上一年未归,那便如何?国无主,为臣的没有主心骨,百姓心中慌乱,大敌当前,这岂不是给了敌人天大的良机吗?”袁文定含笑而语,只是空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和他脸上的表情大相径庭,锋芒毕露,显然是直指郑文录有投敌之嫌。
郑文录含笑不语,对于袁文定的步步紧逼,他却是不怎么在乎的,即便他巧舌如簧,言辞如刀又能如何?自己问心无愧便是了,况且现在晋阳的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中,难道还怕他玩出什么花样来吗?
半晌,郑文录才道,“既如此,袁大人有什么意见,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一番。”
“不敢,”袁文定道,“下官只是以为,非常之时,应用非常之法,王上行踪不明,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等下去,安抚朝野人心乃是当务之急,因此现在急需有人来继承王位,以正视听,将来如果王上真的回来了。”
郑文录闷哼了一声,非常时期,非常之法?倒也勉强说的过去。
只听袁文定继续道,“目前有三位世子,均有继承王位的资格,只是大世子当下身在北疆,怕是回京的途中会有很多危险,且大世子在前不久所做之事,尚未取得王上的谅解,下官以为,大世子并非适当人选,因此继承王位者,需从在京的另外两位世子中选择。”
“不错,不错,袁大人言之有理,正该如此,”众人纷纷附和,为袁文定大壮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