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月也长吁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关大山回答道:“这件事情后来我爷爷确实追查过,不仅是我爷爷,包括我的父亲也一直在追查这件事情,追查追杀关家人的幕后真凶,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水落石出。”
“凭你爷爷的身份和人脉居然都没能够查出来?看来幕后的那个人确实是隐藏得相当深的,要知道你爷爷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呢。”关大山很想开个玩笑,可是这话说出来却一点没有玩笑的成份,他自己都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沉重。
上官婉月歪着头想了想,回答道:“后来在我爷爷和父亲的追查下,好像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可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也没能翻案,但是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线索,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毕竟这些事情我爷爷和父亲都不会在家里说的。”
“嗯,我所知道的姓关的故事就是这样,说起来,还是你的本家呢,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同情关家的遭遇呢?”上官婉月炯炯的目光望着关大山,说道:“好了,现在该换你说说你的故事了吧?我对你,可是一无所知呢。”
关大山咧嘴笑了笑,可是这笑容他自己都觉得带着几分苦涩,“我的本家,其实是不是还不一定呢,说到同情,我有什么资格去同情他们呢?虽然关家到最后家破人亡,但是至少……他们还曾经拥有过一个幸福美满的家不是吗?”
听到关大山如是说,上官婉月也微微吃了一惊,因为关大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语气相当颓丧,颓丧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心酸与凄凉,莫非他的遭遇,比故事中的关家还要凄惨?
关大山苦笑了一下,端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长吁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今天谢谢你的午餐,还有……这个故事,我和野猪下午还有点事情,就先告辞了。”
突然之间就要走,不仅是上官婉月,就连野猪都没有反应过来,睁开有些茫然的眼睛瓮声瓮气地说道:“我说姓关的,你怎么这么赖皮啊?说走就走?人家弟妹刚说完了那个你本家的故事,轮到你说了就就想走,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上官婉月倒是没有作声,只是用一双美丽的眸子默默地看着关大山,好像要将他的心里看透,在她的印象中,关大山并不是这样一个遮遮掩掩的人,虽然他油嘴滑舌,成天都没有一个正形,但是即便是做什么坏事,他也还算是比较光明磊落的。
就像她见到的几次对付庄斯文一样,虽然那种手段有些暴力甚至是流氓,但是至少,他都是当面锣对面鼓地明干的,像这种人的性格应该不会做这种遮遮掩掩的事情,可是今天他为什么老是不说自己的往事呢?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你喜欢说那你说吧,我告诉过你,我可没有什么故事好说。”关大山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当然,这话是对野猪说的。
野猪自然也不会因为关大山的这种态度而生气,嘿嘿笑道:“说就说,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不过我可先说清楚,我不是你让我说我就说的,而是看在弟妹的面子上,你看人家弟妹都说了,咱大老爷们儿的好意思赖皮不?”
“好吧,那你就说吧,就你那点儿破事儿,说实话我还真没有什么兴趣听,不过,就当是给你捧个场吧,这里一共就我和上官同学两个听众,如果我走了,你不是也说得很没劲是吧?”关大山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反常,于是重又坐了下来,有些抱歉地对上官婉月笑了一下。
实际上,在关大山的心里,他对自己少年时候的经历一直都有着一种很抗拒的心理,他不愿意对别人讲起他少年时候的经历,甚至他自己都不愿意想起,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强者,一个强者是不应该经常在别人面前去诉苦的。
再凄惨的经历,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事过境迁之后再怎么喋喋不休地说起,也不能让时光倒流,也不能让曾经经历过的苦痛变成甜蜜,那么既然这样,又为什么非要去反复揭开已经结痂的伤疤呢?
这么多年以来,他唯一把自己往事倾诉过的人就只有严妖精,那天晚上,当他看到严妖精被佐佐木那个混蛋扯着头发死命拉的时候,他只感觉到心中一阵刺痛,从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发誓,今后决不能让严妖精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这是一种心灵的归属,一种感情的依靠,也许这并不是爱情,但是他知道这是一种保护的欲望,看到她,就想去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或许,相对于爱情,这更像是一种亲情,一种相濡以沫的亲情,所以,对严妖精,关大山愿意敞开心扉。
但是对于上官婉月,关大山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远没有达到那种可以互相吐露心事的程度,当然,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想让上官婉月看到他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