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有块暗淡的刻石,柳枝巷三个字几乎无法辨认。
巷子远近有三两株桃树,满树的桃花在春风里抛洒着粉红的桃花雨。
申山扬起头,脸上拂过花瓣的感觉太美妙了。
忠保跟在申山后面,一瘸一拐的很有兴致,黑五不明白他们来这里要做什么。
柳枝巷里没什么人,可能因为是白天吧,这里甚至有些安静,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脂粉香。
夜晚的柳枝巷可是另一番模样,人来人往,绝不冷清。
即便是白天,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在二层某个半开的木窗后面,常常会发现一张俊俏的脸半遮半掩,一双眸子落在巷子里,若有所待。
每一家的招牌都不张扬,不大的字体,有的写在木牌上,有的刻在石板上,暖玉,温香,眼儿媚。
申山领着忠保和黑五走进的这家叫,嫣红。
进门一个小厅,看不到里面,有纱橱隔着,摆着座椅,插花,萦绕着一股幽幽的香味。
身材微胖的鸨妈早就注意到了巷子里进来的这三个人,他们跨进嫣红馆不啻是一个惊喜,她扭着胯迎过去,堆出一脸甜腻的笑。
忠保和黑五落座休息,稳定稳定心神。
申山将鸨妈拉到一边说话,鸨妈笑道:“客官有事尽管吩咐。”
申山把黑五的需求说了一遍,鸨妈掩口笑道:“给小哥啊?嘿嘿,好说好说,这事常有。我这里有一位最体恤人的,最知人冷热的姑娘,正好教小哥做男人。”
申山道:“那就有劳妈妈了,慢慢来,不要简单粗暴啊。”
鸨妈一挥香帕,扭身喊人去了。
叫小嫣的姑娘,笑嘻嘻地出来了,亮闪闪的眼睛看了一圈,过去牵了黑五的手去二楼。
走进柳枝巷,黑五就有感觉了,今天来的地方不寻常啊,跨进嫣红小馆,见到鸨妈,黑五已明白了七八分,他虽然没来过这种地方,却也听说过。
柳枝巷。
嫣红小馆,小嫣姑娘引着黑五做男人,她自然是轻车熟路,不会让黑五尴尬,不会让黑五不舒服,不需语言,只用轻柔的动作引领,软玉温香,燕语莺声,黑五慢慢上道了。
忠保和申山都是单身汉,也别愣着了,各自找了姑娘,上楼快活去了。
完事之后,三人出了柳枝巷,黑五颇感忸怩,几乎不敢看师傅和山先生。
申山笑问:“黑五啊,做男人的滋味好吧?”
黑五脸腾地红了,嘀咕:“好。”
见黑五窘迫,忠保和申山暗自发笑,这娃该长大了。
忠保的内心是喜悦的,今天完成了一件大事,在他的安排下,黑五这个准儿子从男孩变成了男人,这难道不是大事吗?
晚上,忠保弄了酒菜,几个人在露台畅饮,是夜恰逢月圆,明亮的圆月挂在天际,照耀着圣山城,白色的建筑群随着地势高低错落有致,朦胧而富有美感。
忠保喝的高兴,酒酣耳热,忠保拎着酒壶索性坐在地上,抬眼望望月亮,一手握酒壶,一手把鸡腿,灌一口酒,啃几口鸡腿,春风吹在脸上,好不惬意,兴致上来,他咿咿呀呀地胡唱几句小曲。
哈哈哈,好久没这么乐呵啦。
数日后,申山拜访了一个人,此人曾是申山的师兄夜白的家仆,现在独自讨生活,住在圣山城的寻常巷陌里。
申山通过此人打听到师兄的下落,多年前,申山离开师傅元至大师后,再也未见过这位师兄,很想借此次来长山国的机会拜访师兄夜白,聊慰思念之情。
遗憾的是此人告诉申山,夜白先生已经搬离了原来的住所,去了哪里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