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羽反复在昏迷和厥醒之间挣扎,直到一缕阳光透光窗户,投射在脸上,他才知道,自己熬了一夜。
张羽庆幸自己还保持着清醒,和昨晚相比,此时身体已经开始耐受10倍高强重力,虽然还不能站起身来,却总算能自由呼吸了——只是每次吸气呼气都要很尽力气才能做到。
感觉到唇发干,张羽斜眼看着餐桌上的茶壶,努力撑起身体,还未坐正,就伸手去够茶壶,却是失去重心,栽倒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才再次坐正,脊椎承受着巨大重力,整个脊背都是弓着的。张羽向前伸了伸手,始终是够不着茶壶,艰难的向餐桌挪动,总算把水壶拉到桌前,却再次失去重心,向后仰倒,10倍重量下,只摔得他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好在茶壶还是握在手中,双手举起,将茶水倾斜在口中。
一股甘泉带着清爽从嘴角弥漫到心扉,喝了个半饱,张羽也有了些力气,用全力站起身来。
阳光变得强烈起来,透过窗户投在张羽身上,弯折的脊背缓缓挺直,双腿也不再颤抖,他的嘴角漏出一丝倔强的微笑——10倍重量而已,还有两个星期才开学呢……
---------------------------------------------------------------------------
接下来的几天,张羽每天都在和日常生活做斗争,走路,吃饭,上厕所……这些原本十分简单的行为在10倍重量下变得格外艰难。
由于咀嚼饭菜需要运动10倍重量的下巴,张羽养成了狼吞虎咽的饮食作风,不管什么,都是生吞活塞到胃里——咀嚼太累人了。
走路更是艰难,在头几天里,他感觉自己像是个半身不遂的老人,每挪动一步都要10秒以上的时间,走上十歩就得喘上三分钟才能接着挪步。有一次尿急,只是从客厅走到厕所,就花去了30分钟,害的他差点尿了裤子。
为了节省体力,张羽不再站着小便,他发现坐在马桶上能更好的撒尿——站立姿势会因为腿颤而把尿撒到脚上的。
最糟糕的是,由于10倍重力的缘故,张羽两次和牧月约会都爽约迟到——第一次约会,张羽从出发到来到约会地点,迟到了3个小时;第二次约会张羽吸取教训,提早了三个小时出发,却因为那天天气不好,顶风而行,又迟到了两个小时。
对此,张羽多次向小丽哀求抱怨,可惜不管怎么软磨硬蹭要求她解除10倍重量契约,都被小丽一口回绝:“不行,暑假前耐受这个重量吧。”
好在情况一点点好转,张羽能感觉到体内的神经电流每天都在加强,而他也渐渐感觉到10倍重量下能够自由活动了。
到了第二个星期,张羽已经可以正常吃饭,走路和撒尿了。虽然行动还是有些缓慢,却总算是从半身不遂进化成老年风湿——顶多活动的多了会腰酸腿痛。
“帮我买些酱油回来吧?”小丽在厨房洗菜时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张羽说道:“不要来是躺着,多运动下会比较容易耐受重力。”
张羽打了个哈欠,讨价还价道:“小丽姐,卖酱油的地方离这儿500米远呢,你给我改成5倍重力我就去。”
“哦?怕不怕我给你改成20倍重力啊?还不快去?”小丽姐从厨房出来,张羽便拼命迈动脚步,向门外移动:“别,别,我去!现在就去!”——自从被施加了10倍重力契约后,以往小丽姐温柔淑女的形象便荡然无存。在张羽眼中,现在的她,完全就是恶魔化身。自己因为两次约会爽约后,被牧月打电话痛责,他当时由于下巴和舌头都受到重力影响,所以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含糊不清,好在最后是解释通了,却不敢让牧月等人来探望自己,生怕他们来到,也会受到契约影响,成为10倍重力下的奴隶难民。
出了家门,向小卖部走去。10倍重量下,一切细微零碎动作都会浪费体力,渐渐的,张羽体会到怎么去支配肌肉才能最省力,最后得出结论,想要耐受重力,就必须用真气来驱动肌肉!
好在张羽内部录入的有太极技能和太级心法。夜里睡觉前,他都会修炼内功,催动丹田真气运转。但凡真气流经的地方,便不会感觉到重力影响。只可惜他现在内功尚浅,真气不足,不能维持全身肌肉的内力灌注,所以只好努力琢磨着将内力灌注到需要运动的肌肉上去。比如,需要说话,就把真气送到咀嚼肌附近的经脉;需要走路,就把真气送到双腿肌肉附近的经脉穴道中去。
此时,张羽便将两道真气源源不断送入到腿部肌肉,有着真气驱动,10倍重力不在话下。虽然双腿可以自由活动不受影响,但是脊柱由于没有真气驱动,仍要弯曲以承受上半身的压力。这就造成他走路的姿势极为难看,尽管走的很快,却是弯腰驼背低着脑袋,两只手臂也不前后摆动,好似佝偻鬼一样。
张羽走了大概200多米,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拍他一下,由于是低着头走路,也没留意是谁,努力抬起脑袋回头望去,才发现是牧月,正一脸迷茫的看着他:“怎么,你动作那么僵硬?跟僵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