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德凤目一凝,淡淡笑道:“不敢,只是师尊刚去,掌门师妹若被外人教唆,行事离奇,我这个做师姐的也不能袖手旁观。”
“大胆!”灵泽星眸含煞,望着灵德语气一片森寒,“灵德,你不要以为你是师尊大弟子便倚老卖老!我冥河法度森严,若你敢对掌门不敬,我这掌律师姐可不讲什么情面!”
“灵泽师姐,灵德师姐不过是讲出不同见解罢了,哪有对掌门心存不敬?你莫要大提小做、虎假虎威……”一个一脸精干的女子微微冷笑,插口为灵德助阵。
杨南抬眼望去,斩情亲传十一个弟子中,个个面色各异,灵泽、灵觉等人自是以灵冲为尊,但也有一派弟子以灵德、灵风为主,灵冲这掌门做得可不怎么稳当。
虚元早就将这十一个道姑的各自禀性一一详细说给杨南知晓,斩情大弟子灵瑶天姿出众,乃是众弟子之首,无奈在抡才大典上被阳皇步虚斩灭,她死之后,灵德便算是入门最早的弟子,修为也到了尊者境界,本来下任掌门非她莫属,但是,十多年前,灵冲入得门后,斩情道姑在灵冲身上倾注一生心血,便是瞎眼人也能看出来灵冲就是下一任冥河掌门!
灵德至此无望掌门之位,此时灵冲年幼威浅,又无斩情震慑,灵德哪里会轻易驯服?
灵冲若是大尊者、圣人,灵德必不敢生出异心,但同是尊者,同修妙法,灵冲只不过是一个诸事不懂的小丫头,如何会年长的弟子心生敬意?
杨南冷眼旁观,那灵德灵风等人与陈泽、尸宗常夺、丹宗全合眉来眼去,显然早有勾结,这三宗如今势大,早有自立之心,见冥河派中争端顿起,哪有不伸手搅浑的道理?
有两位圣人坐镇,灵德想夺去掌门已是无望,但她却可以带着许多弟子离开冥河,自成一派,这样一来,这冥河不分裂也变成分裂了!
“给我住口!”灵冲运起法力,猛然一叱,乾坤殿如百钟齐鸣,嗡嗡响声不绝于耳,众道姑语声一时寂静下来,灵冲望着众位师姐,心中那份纯真早已悄然远去,她将红色诛邪剑一横,森然冷笑道:“诸位师姐、各派师叔师伯,灵冲年纪幼小,不识大体,若是哪一位自问能比灵冲更胜任冥河掌门一位,便请站出来与我比斗一番!我若败了,这诛邪神剑与掌门一位便交付给他!若想分裂法宗,便自去隐峰上寻两位师祖诉说,祖师若是同意,灵冲并无话说!”
灵泽见灵冲眉目含煞,威势凌人的模样,面上无不大喜,身为冥河掌门,若是太过柔弱,这掌门之位也坐不长久,如今灵冲能及时震慑,向诸位师姐发出挑战,这股气势便先声夺人、不战而屈人之兵!
灵德等人面面相窥,她们虽已成尊者,但想斗胜灵冲,实无把握,她们虽同是斩情弟子,但无上五篇只修其中一篇,而灵冲自幼修习无上五篇,一身道法神通高深莫测,若不是圣人前来,如何会是这浑身法宝、法力高强的灵冲对手?
灵冲连叫数声,却见众位师姐哑口无言,她收回诛邪剑,淡淡道:“师尊苦心传我掌门之位,灵冲虽不才,如今却是冥河派掌门,哪位师姐若是不听号令,便请与我斗上一斗,若输了,便请留下法宝、功力,退出本门,我许她活着出门!如若不然,休怪我请出两位师叔祖,行无情手段!”
她的话既说到了这个地步,只差拔剑相斗、反目成仇了,这一番凛然肃杀之意令人不敢再小看她柔弱外表、幼小年纪!
灵德等人无奈,皆拱手道:“弟子听从掌门号令,断然不敢有违。”
灵冲冷冷一笑,转向陈泽三人道:“我师尊在世之日,曾言符、尸、丹三宗子弟遍布天下,久有自立之心,你们若不愿受我法宗约束,便请自行离去,此后与冥河断无半点干系,凡属我冥河之灵山、灵矿、法宝、道场、镇派使者一应收回,从今往后,你宗便是你宗,我宗便是我宗,自此两不相欠!”
符、尸、丹虽然势大,但修为最高不过尊者,满门弟子大多只在师级、宗师之间,更兼俗世大派,凡人家属甚多,值此乱世,若是失了冥河派庇护,无异自寻绝路,陈泽想的是得了好处,却自行其事,可不是像灵冲说得这般绝情,他哪里肯依,只是微笑道:“宗主且息雷霆之怒,我法宗十二门同根同源,如何敢有自立之心?门下只是不忿昆仑派在此指手划脚罢了,并无他念。”
灵冲此时既将话说开,便也不再顾忌,她只是冷笑道:“往日我敬你们是法宗元老,不欲多生事端,哪知你们变本加厉,倒想骑到我头上来!你当冥河弟子是木雕泥塑的不成?你符宗龙虎山道场可是数千年前问我冥河借的,如若不还,便等我冥河万剑齐临吧!”
陈泽见灵冲小脸煞气极重,这才知道斩情道姑挑选的掌门可不是好欺辱的,他有心借步下台,但此时已然说僵,再难有转回的余地,一旁身穿青色道袍的阵宗掌门静鹤轻咳数声,望着灵冲笑道:“宗主,陈师兄只是一时情急,才会言语无状,宗主心胸宽广,不必真伤了和气,如今群魔乱舞,我道门子弟正该合力除魔,万万不可自起内讧,昊玄真人,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