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和窑子是两码事。
青楼是带有文化特色的高级消费场所,不但消费昂贵,而且顾客多少要有些文化才行,刘野这种大老粗,钱也不过是几两银子,自然被青楼拒之门外。
刘野觉得自己受了些屈辱,不过人家能在城里开青楼,自然是黑白两道都打理清楚,不是刘野这种小小伍长动得了的,所以刘野回去也不逛窑子了,日日打磨武艺,希望积累军功升上什长、伙长乃至队正。
也不需要营正那么大官,只要他能升到统领百人的队正一级,那青楼就要拍他马屁——这倒不是刘野自己瞎估摸,而是他那一队的队正吕高亲口告诉他的。
只是刘野的功夫没有真传,军中伙食可以保证不饿,却不能放开肚皮吃饱,肉食更是三日才有一次。
在这种营养支持下,别说他没有外家真传,就算是有,也未必能练出什么名堂。
没钱啥也做不成。
可当了南河府的俘虏之后,那位大人独自进了俘虏营,先是杀人示之以威,然后开始讲话——几句话便说到了刘野心底里去了!
刘野跟着大家一同振臂狂呼‘共富贵’!
人生难得几回搏!
以前自己想搏没机会,如今有机会还不抓紧?
就在这时,那位大人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朝他这边扫了一眼。
刘野可以感觉到,就是这一眼,那位大人便在自己体内留下一道精神,引导自己气血有规律的运转起来。
自己和那位大人之间,似乎建立起一种极为隐晦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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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统治已经持续的太久,仿佛这世界由贵族来统治就是天经地义一般。
几乎所有人都把晋升贵族当做阶层跃升的唯一道路,而这条道路对于投胎水平不那么杰出的人士来说,狭窄到不能用独木桥来形容,只好说勉强有一线缝隙而已。
当年秦国武风之盛冠绝天下,男女老幼人人习武,以一国之力对抗六国联手,依然抵抗了许多时间。
就是因为秦国打破规矩,实行武功封爵(这里武功指的是战功,不是个人武道造诣),行二十等军爵制,给底层人士开辟了一条切实可行的突破阶层道路。
所以秦人以从军为荣,闻战则喜,两军对阵,死不旋踵。
除了寻常士兵敢死敢战之外,秦军人才最盛时更是高手如云,同时有四名斗将,还有五名宗师在军中挂名任职——这在其他各国几乎是不可能的。
宗师超凡脱俗,独来独往,傲视王侯,就算各国君王见了宗师,大多也要称一声‘老师’。
这等人物,谁肯受军法约束?哪怕只是挂名也没人肯。
只有秦国以从军为荣,才能让这些宗师为军中所用。
当时秦军威压天下,几乎有横扫之势,被六国所忌。
若不是秦国的威胁太大,一次不宣而战,也未必会激起如此公愤,使六国前所未有的签署连横之约。
当时六国精锐尽出,光是武道宗师就有二十三位出手,天下斗将几乎人人参战,这才使得秦国一败涂地,最终不得不逃离中原。
所以鹿梧号称自己要借用秦国二十品军爵制度,顿时引起某些军官们的兴趣——大老粗们不知道二十品军爵制度的好处,有些文化的军官却是知道,二十品军爵制是军人最好出头的制度。
鹿梧专门借鉴秦国二十品军爵制度,就是要在收拢士兵军心的同时,也收拢些军官之心——当然,这些人都是鹿梧撤掉职务的,在没有确定忠心之前,鹿梧情愿拿他们当炮灰使唤,也绝不肯放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