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喝酒误更新,今日补昨日,两章放送)
就像一开始谁也不知道那指间的动作是如何那样的轻柔一样,此时,聆听者们也不知道,那指间的动作又是符合变的这样的暴躁,那琴声如大雨的滂沱,又如一把珍珠跌落在盘子里,琴弦声响成了一片,在绵延之中却又不断拔高着音调。
奥斯科彻底的被这琴声抛进了一场风暴中,他站在海面上,面前的巨浪已经足够轻易吞没任何一艘船只,他无声而又无助的呐喊着,那声音却完全被淹没在风暴的声响里,整个海面已被风暴撕扯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他就这样拼命的抵御着,却又无论如何也抵挡不只旋涡对他身体的拉扯。
他面部表情开始变的痛苦不堪,这乐声勾起了他心底深处那最不愿意回忆起的苦难经历。
奥斯科就如同陷在了梦魇里一样,他一寸一寸的捱进风暴的中心,就像对命运的存在无从抗拒一样,到最后,绝望的情绪甚至使他开始祈祷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他祈祷的究竟是什么,但是,过了一会,他竟因此而莫名的换来了心中的宁静,他最后的一眼是他被风暴彻底吞噬,就如同那苦难的结束时刻一样。
之后,他的眼前是一片宁静无比的深蓝。
至此,那急骤的琴声才逐渐停歇,似乎是暴雨之后屋檐滴落的雨滴一样,只能让人对发生过的进行缅怀。
很久之后,奥斯科眼前的那片深蓝才开始发生变化,有光,有影,有一双看着他的目光。
“怎么了?先生。”奥斯科问着卡利德,他的声音竟然有点嘶哑。
“没什么,我瞧您的脸色有点吓人。”
卡利德回了这么一句,确实,刚刚奥斯科的脸色确实有点吓人,就似亲身经历了一场海难一样,但是,这琴声虽美妙,听在卡利德的耳朵里,却决不能幻化成真正的海上的风暴。
奥斯科硬挤出了一丝笑容,就又朝舞台上看去,这时,不知为何,他分明看清了她睁开了眼,而那目光也正看着他,似乎想透过这目光来向他启示些什么。
他也因此而彻底的看清了那张脸,那果然是一张只能出现在他幻想里的一张脸,不是绝美,却又让人无可描述、无可形容。
他不知他是为何穿越了那距离与光线的障碍看清了那张脸,但是,那仅仅是一刻,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眼前依旧是那舞台上模糊的身影。
在这琴声已经结束了如此长的时间里,整个剧院仍旧是鸦雀无声,似乎每个人都陷于着绝美的音乐中而无可自拔,又或者,任何人都不想打搅风暴过后的宁静。
奥斯科在亲耳聆听到了这乐声之后,对关于这位神奇演奏家的传言,再无任何一丝的怀疑,他甚至想要修正这传言,因为,那传言的神奇之处已经不足已形容这天籁一般的琴声,但是,语言本来就是表达的障碍,他苦心思索,却无论如何也找到完全符合的形容之词。
这时,灯光稍微明亮了些,舞台上的幕布也重新换了一副,这次不用聆听到乐声,剧院中的人都觉得这应该是一支轻松畅快的曲调,因为背景的那块幕布雕琢着花草树木,一片自然之景。
而这第二个表演的曲调名称就是:自然的眷恋。
灯光明亮了,奥斯科也就正式的看清了那舞台中央的恬淡身影,毫无疑问,这张脸是完美的没有瑕疵的一张脸,并不比安娜王后逊色,由此可见,关于她的另一个传言,也绝没有夸大的成分。
这一次,她坐在了一片山坡草地的布景上,仍旧是低首垂目,那张竖琴依旧抱在她的膝间,奥斯科总觉得那张埋藏的面容里应该掩藏着一种淡淡的伤感情绪,她静静坐在山坡上,如此婉约,却又像是折断了翅膀的蝴蝶一样,那虚假的幕布与布景永远都只能让人抒发出眷恋之情,却永远不能代替真的自然,永远不能代替她心中眷恋的自然。
果然,第一声琴弦声传出来,奥斯科就心中一跳,那琴声轻快,却只存在于表面,琴声演绎着林间的轻风、枝头鸟儿欢声的鸣叫,甚至演绎着一条淙淙流动的溪水。
这时她仰起了头,竟然唱出了歌声,那歌声的语言完全是一种在座所有人都不能了解的一种语言,但是,谁也不能否认,这歌声却又与这琴弦声搭配的最为和谐。
奥斯科的面色更加忧郁,不为别的,只为聆听歌声的一刹那,他就同样感受到了那悠扬歌声背后隐藏的内容,在整个歌灵剧院里,恐怕他是唯一一个有着这样表情的人。
在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这位歌唱者的身上时,奥斯科却低下了头,只是静静的聆听那琴声与歌声深层掩饰的内容,音乐总会有深层的共鸣,他就用全部的精神去聆听这乐声里究竟表达了演唱者怎样的心声。
他听到,她似乎在尽力的揭示着一段命运,而受启示者却总是置若罔闻的模样,她越来越焦急,那歌声也越来欢快,到最后,当那歌声欢快的连成了一片时,奥斯科却分明听到了哭泣声、哀号声、杀伐之声,他闭着眼睛,眼前就有了鲜血淋漓的话面。
最后,歌声停止,那琴声却又延续了一段时间,就似那最后的劝慰之声,然后,这琴声也逐渐止歇了,留在奥斯科的心中却是一个疑问,受命运启示的人,最后是否接受了这命运的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