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回了自己的卧室,写好了一封信,唤来了帕里斯,将这封信笺交给了他。
“您带着这封信去往红盔镇一趟,将信亲手交给红盔旅店的老板斯强克。”
琳德夫人做了这样的交代。
帕里斯点了点头,出门套好了马车,就一路出城了。
在这之后,琳德夫人呆在卧室里,却始终因为没有完全的把握,而觉得有点耿耿于怀。她判断着,这封信笺至多三天的时间就会被送到应送之人的手里,而接下来,这信上所书写的内容要取信于收信者,还必要花费个几天的时间,最后,收信者前来耿纳,也需花费不短的时间,按照最好的估计,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过是两三天的工夫。她虽对自己征服对方有绝对的信心,但两三天的时间,假若没有奇迹的发生的话,这似乎也有点不大可能。
不过,琳德夫人还是隐约的窥见到了一点希望,这希望的由来也正是出自困难的所在,骑士被关进了伦巴底监狱,这让她没有足够的时间,但是,琳德夫人做了更深一步的猜想,她猜想着骑士被国王关进伦巴底监狱,这其中极有可能存在着什么背叛的行为,假若事实真是如此,那么,骑士的心灵也必将有剧变,而剧变的心灵对于琳德夫人来说就是不设防的心灵。
时间悄然流逝,眨眼间就过去了七天,七天之后,琳德夫人收了一封回信,然后,她去了罗浮宫一趟,拿回了一封加盖了国王印章的信,待这封信被送出去的时候,琳德夫人掐算了一下时间,正和她所预料的差不多。
接下来,她唯一所期盼的就是那忠诚的背叛果真存在。
时间又悄然过去五天,琳德夫人又收到一封回信,信上所写内容,和她预料的一般无二,写这封回信的人已经秘密上路,大约十天之后就会抵达耿纳。琳德夫人读完了信,就又去了罗浮宫一趟,将此消息透露给了罗依十三,而罗依十三看完那封信上的内容之后,先是轻松,后是凝重,他又一次的郑重的嘱托琳德夫人务必要为这件事保密。
“我了解您的担心着什么,陛下,假若您不放心,可以派点您的忠诚卫士去往布伦街,进行监视。”
琳德夫人这样应对罗依十三的嘱托。
“这倒不用,夫人,我并非信不过你。只是这件事情十分严重,假如消息走漏,不瞒您说,我担心极有可能就会引发出暗杀的事件,而这种情况一旦发生,艾而多就必要重蹈四十年前的覆辙。”
罗依十三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于这位夫人,但正如他所讲,这件事由不得他不多加谨慎。
“我十分清楚这一点,而陛下您也应该明白,我正是为了避免这种状况的发生,才贡献出了我所能做的努力。”
琳德夫人讲着这句话时,那面纱背后的脸上却微微泛起一种近似于冷笑的表情。
“好吧,夫人,您的心意我了解,您回您的住所吧,别怪我多话,您这几天最好还是呆在您的住所里,哪儿也别去。”
罗依十三忍不住又做了叮嘱。
“遵照您的旨意,陛下,这几天我恰恰打算静下心来读完一本我早打算读完的诗集。”
琳德夫人这样应对了一声,就告辞离开了罗浮宫,其后,她回到自己的住所,果然遵照自己的诺言,接连几天都呆在住所里,从未外出。
如此,时间又悄然过了八天,这一天是意义十分重大的一天,因为奥斯科在伦巴底监狱呆了整整一个月,于当晚午夜就将刑满释放了。
在此之前的几天中,奥斯科早已关照过他的朋友卡利德先生以及庇卡底人跟班兰斯杰先生,让他们不必专程在午夜赶来迎接自己,他的这种关照倒也能被两位先生接受,毕竟,对于正常人来说,午夜的时候,正是睡梦最香甜的时候。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奥斯科仅仅在伦巴底监狱呆了一个月,获取自由的意义也并不显得多么重大。
不过,奥斯科如此早做准备,其真正的目的则是为了寻求一个事实的真相,他宣誓效忠于王后陛下,却被出卖,导致过上了一个月的监禁生活,在这一个月里,他的心灵都备受煎熬,他想要亲口问问王后安娜,她究竟是怎样看待他给予她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