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科狂奔出寝宫,又一路狂奔至好人街,当他站在卡利德住所的房门前,却突然迟疑了起来。
他十分害怕金吉尔夫人真是被那个女人毒害而死,这样一来,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位挚友,因他的过错,给他带来了多大的不幸啊!
他站在那栅栏门前,突然就觉得想痛哭一场,但这完全无济于事,他压抑着痛哭一场的冲动,咬了咬牙,推开了那扇栅栏门。
他不知道他是如何穿过庭院,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敲了门,开门的艾许又讲了什么话,总之,等他回过神来之后,他就站在了卡利德的面前。
“这是怎么了,我的朋友,事情有了什么变故?”
卡利德正在用酒精压抑来自金吉尔遇害的伤痛,这几日每到晚间,他都必要借助酒精的功用才能躺在床上安歇,他瞧着奥斯科那煞白的脸,那无神的眼睛,预料到又一件坏事发生了,但他并未能猜出究竟是什么坏事才能让奥斯科变成这副模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如何赎…这份罪…我更不知道,我要如何面对一位为了让他的朋友不至于背负又一个罪责,而向他的朋友隐瞒了他的巨大伤痛的一位先生。”
奥斯科讲着这句话时,他看着卡利德那张如往常一般平静的脸,突然就流了眼泪。
“您…您去了寝宫?”卡利德眉头一皱,奥斯科讲这样的话,让他只能有这么一个猜测。
“我想知道她的真正死因。”奥斯科拼命攥紧拳头,才抑制了身体那可怕挛痉症状。
“…死于剧毒。”
卡利德犹豫了片刻,讲出了这四个字,事到如今,隐瞒也无济于事了。
“我真该下地狱!”奥斯科无比痛苦的蹲了下来,双手死命拽着头发,那懊悔的眼泪扑簌簌的滴到地板上。
“不,该下地狱的另有其人!”
卡利德就怕奥斯科得知这件事之后陷入无比的痛苦中,他觉得自己一个人痛苦也就足够,何必还要牵扯上他的朋友?他看着奥斯科的那副模样,就话音无比坚决的讲了这样一句话。
奥斯科蹲在地上,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他的整个心灵全都被因懊悔而滋生出的痛苦囚禁了,他只愿,死掉的不是金吉尔,而是他自己。
艾许在一旁瞧着奥斯科的模样,也止不住的流了眼泪,他觉得他的先生和这位先生都够不幸的,最终还是谁也逃脱不了这命运的耍弄。
“不必如此,我的朋友,终有一日,我们会一起审判犯下这等罪行之人。”
卡利德叹了口气,试图安慰奥斯科,他自己呢?他自己同样需要这份安慰,却无私的赠送给了奥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