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姆拉倒是份外理解庇卡底人这惊人的速度。
“是啊,但您也知道,他有强健的身体。”
奥斯科无奈的叹了口气,摊上这样一位跟班,对他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事情总得对半来讲,现在呢,不幸的一半就正在体现。
奥斯科吩咐索姆拉好好关照马车和马,然后,他就拍干净了身上的积雪,进了屋,庇卡底人拽了张椅子,坐的离壁炉是那样的近,那距离几乎不是烤火的距离,而应是烤肉的距离,他原本还抖的够呛,是因为从冷还原到热,其中是有这么一个过程的,但等他听到奥斯科的脚步声时,那身体瞬间就僵住了,可见他对身体真是有着非凡的控制力。
奥斯科更为无语,他倒是不怎么需要在壁炉前烤会火,他更需要的马上换双靴子,因为脚上的那双在雪地里跋涉时进了雪,潮湿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快。
换上一双靴子之后,在晚餐到来前,奥斯科是想要在阅读那么一会的,但是,他刚翻开书,还没投入的看完一行字,庇卡底人就推开了他的房门,一脸兴冲冲的神色。
“嘿,我说这是怎么了?我的兰斯杰先生,是什么高兴事让您忘了敲门就莽撞的来到我的面前?”
奥斯科有些意外,也有些好奇,更因为这种好奇而不再去计较庇卡底人不礼貌的行为了。
“先生,您来,我给您讲个非凡的构想。”
庇卡底人兴奋的开了口,奥斯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就随手的又折起了书页,以防止一会自己再翻找一遍,然后,他就同庇卡底人一起出了卧房的门,来到了厅堂的壁炉前。
“先生,您看。”
庇卡底人招呼了这么一声,就突然开始念诵起了魔法咒语,奥斯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向要阻止庇卡底人,但是,他听到厨房的叮当响声,犹豫了一下也就放弃了,毕竟他知道,庇卡底人的魔法水平有限,别说是在壁炉前,就算是在火山里,其所施放的魔法的动静也是有限。
就如奥斯科预料的那般,庇卡底人念完咒语,那摊开的手掌上就多了一个烤鹅般大小的火球。
“如何,先生,您瞧,这是三阶火系魔法,火球奇术。”
幸好,庇卡底人在兴奋中还是没忘记压低声音,使得他讲的话只能传进奥斯科的耳朵里,根本不可能传进厨房,也不可能传进马房。
“嗯!”
奥斯科不置可否,他也实在不知庇卡底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这一声“嗯”就是一个步骤的达成、配合,庇卡底人托着的火球噗的一声消散了个无影无踪,但他的神色却更加激动了,显然,他接下来要讲的才是重点。
“刚刚我在壁炉前取暖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非凡的创举,您看,我在壁炉前施放这个法术是多么的简单,但是,要在今天的那个雪松林里施放这个魔法,却又是何等的艰难?这其中的原因究竟在那里呢?我不知您是否了解,反正,我是有个答案,我认为这是地域性的关系。我想着,假若我能打破这种局限,难道说,这不是一个非凡的创举么?绝对应该被写进什么魔法的记述文献里…”
庇卡底人讲到这里,那神情已经自豪到就如同真的数百年后什么魔法的记述文献里有他的名字一般。
“嗯!假如有这种记述文献的话。”
奥斯科不知自己究竟应该讲点什么话,他觉得庇卡底人既然有这“非凡”的梦想,那么,自己似乎也不太适合兜头给他泼上一盆冰水。
“这样一说,您显然是赞同我这非凡的创想了?是的,是的,我就猜您会赞同,其实,我今天坐在那木桩上的一整天都在思考这件事,我为什么以后也坚要与您一起挨冷受冻去那松树林呢?只因那里就是梦想的起源地,也即将成为见证地。”
庇卡底人讲到这里,他那副神态让奥斯科已经有点吃不消了,打破这种地域的局限?真是活见鬼!奥斯科可认为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与非凡、伟大等等字眼是毫不沾边的,倒是与愚蠢、不自量力这些字眼有点关联,假如这种狂妄的梦想竟真能成功了,那么,先前八百年里,那些魔法的先驱都做什么去了?为什么就从人试图打破这魔法的地域局限性?
“您的面前有一座大山,您努力把他踏平吧,然后,他就变成了您要的顺畅大道。”
奥斯科尽量想鼓励庇卡底人,但没办法,他这话语讲的还是不够鼓励,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我就是要听您这句话,有您的首肯就完全足够了,您拭目以待吧,您会知道,那山的下场是如何。”
庇卡底人却认为这句话就是真诚的鼓励赞同之话,他觉得高兴极了,而且信心万丈,他发誓,他这一辈子还从没如此信心万丈过。
奥斯科却真不敢再往下讲了,他赶忙趁着庇卡底人自我陶醉的这功夫了闪回了自己的卧房,去胸无大志的读他的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