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薇的电话响起,她接起后没有说话,听了一会,对司机道:“在前面停车。”而后对妹妹说:“有新线索。”
陆虎停下后,后面的几辆车也跟着缓缓靠到路边,排成一队。
过了约一分多钟,一辆黑色陆地巡洋舰从前面开来,靠到了路边,上面下来两个西装大汉,快步走过马路,到萧家姐妹所乘的陆虎前。
萧薇将车窗降下,露出俏脸。
那人见到萧薇,不知该叫二小姐还是三小姐,犹豫了一下,才道:“小姐,这是我们从警察那弄过来的证据。是在附近的一条街区垃圾桶里找到的。还有,那天晚上,在那条街的一个胡同里,还死了个小混混,看手法,应该也是那杀手干的。我们还拿到了指纹样品。”
萧家姐妹闻言秀目一亮,萧薇接过那手下递进来的一个长包裹,对他道:“警局那没留什么把口吧?”
“没有,按照老手法,都给他们放了复制品。”那手下说道。
“做得好,你去吧。”萧薇说罢把车窗升了起来,又对司机道:“开车。”
包裹里是一件沾满了血渍的西服、一条破烂不堪的长裤,一条印着“super an”的内裤,也同样是血渍斑斑。甚至还有俩条袜子。虽然已经破烂无比且满是干涸过的血渍,磨起来硬邦邦,但萧薇和萧芮却仍是可以看得出,这套衣服本来的质地应该相当不错,恐怕得是万元级的。
萧芮拿起其中一块布条,指着上面缝着的已被血染得发黑的小标线,对姐姐说道:“这套衣服应该是定做的高级货,在z市,要找到他们的主人,应该不难。如果可以确定这套衣服就是那家伙的,那我们已经离他不远了。”
萧薇拿起那条印着“super an”的内裤,哑然失笑:“那小子,还真想把自己当超人呀。”
事实上,不论是警察还是萧家姐妹,都漏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证据,那便是伍泰在昨晚丢弃的手机。当时他发现手机被子弹打中,便也没有多想,随手同衣服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在黎明时分,收集垃圾的小乞丐从垃圾桶中将废弃的手机捡走了,否则若是那手机落到警察或萧家姐妹的手中,伍泰的身份立马便要显形。
第二天,伍泰照常去学校上课。昨晚去z市解决了一桩心事后,他今天顿觉轻松了许多。而前夜那场血腥的风暴,竟已开始慢慢忘却。或者说,在他的内心深处,仍是不愿去直面自己那些难缠的问题,对于杀人时释放的快感究竟该如何解释以及愈来愈无法控制的情绪,他也本能地想要逃避。
“嘿,小伙子。”在进校门前,街旁小卖铺外,一位看起来年过七旬的老者忽然对伍泰喊道。
伍泰回头看去,只见这老者一身黑色中山装,白发白须,鼻上架副眼镜,看起来一股儒雅气质,不由心生好感,回道:“有什么事么,大爷?”
那老者笑眯眯地打量了伍泰一会,才指了指身旁的一个黑色皮箱,对他道:“小伙子,我想拦辆的士,可是这边等了很久还没拦到,你能帮我提着这包,和我一起到那边路口拦辆的士吗?”
伍泰未加思索便点头答应,伸手过来要帮老者提包。
老者的手忽然按到了伍泰手背上,对他微微一笑:“这包很重的哦。”
伍泰笑笑:“放心吧大爷,我壮的很呢。”
见伍泰一手轻松地提起包,一手伸过来搀扶自己,那老者微眯的眼中闪过一道笑意。
很快伍泰就将老者送到了路口,为他拦了一辆的士。
“真是谢谢你啊,这包可有八十公斤重呢。”当伍泰把包放进的士后备箱时,老者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他登时愣在了当场。
八十公斤,一百六十斤,对普通人而言,已经是个极大的数字了,要提起来绝非轻松。但对伍泰而言,却不过像拖张纸般轻松。这不经意间,根本没区别出八十公斤和十公斤有什么区别。
当伍泰抬眼看向那老者时,老者已打开后车门,准备坐进去。
在进车前,他回头对伍泰笑了一笑,说了句看似不着边际,却又令伍泰震惊无比的话:“小伙子,晚上别老出来乱跑了,最近世道不好,小心出事。”
老头说罢,已是钻入的士,扬长而去。只留下伍泰怔怔地望着车屁股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