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因从小随父亲习武,十五人的看上去,却如同近二十岁的小伙子,身体高大健壮,又十分孝心,从那时起便承担起抚养寡母的责任,挑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此次因为征召入伍,只好忍痛抛下寡母,来到军营。好在与天养同宿一帐,,到也不觉得难受,辛苦,毕竟从小到大的玩伴又在一起,加上从小又练过武,底也比一般人来的扎实,苦头自也比一般人吃的少一些,心情自然也就愉快些,同帐房中其余八位来说,吴金就觉得自己要比他们幸福多了。
每天操练或是打完仗,同帐中的八位,倒床便睡呼声震天,十天之中有八天没洗过澡,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酸臭味,而吴金则觉得自己比他们八位要强上许多,起码每天都要洗个澡,每餐要吃上五碗饭,最后还偷偷的在帐门口数数天上的小星星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到了第二天又精神抖擞起来
同帐中,吴金除了觉着燕啸北外,便数自己最舒服了,想想便也要偷着笑那么一会儿。
“吴金,你小子在笑什么?是不是想什么好东西了?”燕啸北突然发现吴金在傻笑,便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好东西呀?”吴金老脸一红道。
“还说没什么?你看你那张老脸都红了,还说没什么?快说,不然的话,嘿嘿……嘿嘿……嘿嘿……”
“真……真的……没什么?”吴金牛眼一转,道:“啸北,你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跑,都在做些什么?真的同镇上人说的那样吗?”
燕啸北撇撇嘴角,脸上露出一丝邪笑后,点头道:“大致差不多吧,在外面混了十年,到头来什么没混到,只好又回到大王镇,回家混日子过咯!”
吴金听完,刚准备要说些什么,这时忽然听到帐外传出吃午饭的号令,想想吃完饭后便赶赴战场,生死两茫茫,便再也没有扯淡的劲头了。
燕啸北跳下床,一拍吴金的肩头,道:“打起精神来,吃过饭,咱们兄弟俩同赴战场,英勇杀敌,留下性命,早日回家,然后你养你的母亲,我则讨个漂亮的老婆过日子,然后再生几个儿女,过过做父亲的滋味,呵呵……”
说完,二人一同笑了起来,相互勾肩搭背,拿起饭碗,从帐房中走了出去。
一身残破不堪的皮甲,凌乱的穿在法陀教教主,张别故那并不雄健的身躯上,此时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刚刚举旗起义时的那股雄心壮志,在他现在的身上,露出只有无比的沮丧和疲惫。
看着眼前大约还有万余的随从者,一个个是那样的面黄肌瘦,张别故的心理不觉泛起了阵阵酸意,嘴里也涩涩发苦。
为何会落到眼前的这种地步,难道这真的是天意么?回想当初刚刚起义之时,那时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豪气!一日之间连破数城,那也是等闲之极的事情,而如今……
“唉!”
法陀教教主张别故,垂头坐在树桩之上,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在平叛军没来之前,法陀教在南盛郡可谓是一呼百应,义旗所到之处,皆是开城而降,几乎堪堪将南盛郡收入囊中之时,不想朝廷却派来了平叛的部队。
这支部队没有先前那些郡兵们那样的孱弱,装备也非常的精良。刚开始的时候,还在法陀教手上,吃过几次亏。可是越到后来就越发的了不得了。
尤其是在风云啸的手下的几员猛将的率领下,仅仅只有二十余天的功夫,就将整个南盛郡控制住了,将法陀教打得像只丧家犬似的,在南盛郡内四处逃窜。
张别故愿想冲出南盛郡的地盘,可是每每到了快要冲出南盛郡的辖地之时,那些以前像软脚虾一般的郡兵们,一个个仿佛像是吃了*药似的,卯足了劲的和法陀教玩命,再无一丝一毫先前的孱弱摸样。
这些还不算是什么,要命的是如今的法陀教,一无根据地,二无粮草补给,三无后补的兵力,整个儿一个三无人员。还有更要命的是,平叛的军队一直吊在后面,似乎在等待着最好的时机,将法陀教一举消灭。而最要命的则是现在法陀教教众,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加上这些天来吃不到粮食,只能啃些树皮草根来充饥……如今已成了一群乌合之众了。
“教尊,你先吃点东西吧。”
一个脸色憔悴但五官看上去,却非常秀气的青年男子,双手捧着一个干巴巴的糙米饭团,送到了张别故的眼前。
“曲风,你吃了么?”张别故抬起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糙米饭团说道。
“曲风早已吃过了,教尊你快些吃吧。”曲风语气有些哽咽的回答道。
张别故苦笑的看着曲风,挥挥手:“我吃不下……”
“教尊,你一定要吃啊,你要是不吃,怎么有力气带着我们这些教众们,杀出重围呢?教尊……”
“杀出重围…….咱们还能杀的除去么?你看看、你看看他们,如今还有力气杀么?”
“教尊!咱们不是还有后援么?那风云……”
“他!哈哈……”
张别故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也惊动四下散乱的教众们,纷纷向自己的教主看来。
“要是咱们还像开始那样,或许他还是咱们的后援,如今咱们这般模样,他躲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是咱们的后援呢?曲风,咱们失败了,彻底的失败了!”
说完,张别故双手捂住老脸,深深地低了下去。而曲风却是十分镇定的看着张别故。
“教尊,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