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龙离开后,沈墨又让人将戴文胜叫进宫里。
“老戴,北上的计划我已经跟云龙说了。不过要想将康熙架住,调出京城来,还需要你的殿前司好好出力才成。你现在在北京的网铺的怎样了?”
沈墨看见戴文胜,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开口问道。
刚才跟郑云龙说的计划就是他跟戴文胜商量出来的,只不过一直没有公开。
知道的人也只有沈墨和他几个嫡系部下。
甚至包括于成龙和王夫之都被蒙在鼓里。
倒不是沈墨不信任这两位老先生,实在是因为这两位老先生知道后肯定会开口劝谏,让他收回成命。
理由无非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一国之君岂能轻动等理由,沈墨想想都烦,干脆不说,等到了时候再跟他们讲。
当然,这次御驾亲征,除了上文所说的调动康熙出京南下这个阳谋之外,他其实也是想出去透透气了。
自从当上楚王之后,天天几乎就是王府和皇宫两点一线。虽然偶尔也会出城去视察一下兵工厂和农场等,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班,很是无聊。
虽然他心性稳重,但是好歹也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天天上班也很烦的。
楚王也想休假啊。
所以也就想借着这次御驾亲征的机会去给自己放个假。
唉,说是放假,其实还是出差。
想到这里,沈墨就觉得自己挺可怜的。前世创业的时候,没黑没明,根本都没有假日一说。
现在穿越了当了一国之君了,虽然不用再陪客户了,但是还是这么苦逼,感觉自己就是个天生劳碌命。
忽然想到了还在穿开裆裤才学会摇摇晃晃走路的儿子,生出一种赶紧让这小子长大好接班,让他老子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的想法来。
难怪原本历史上皇帝动不动就想出宫溜达,康熙乾隆多次下江南,这当皇帝也不一定就是个好差事。
思想有点跑毛,不过戴文胜的话很快将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王上,自从纳兰性德南下来到衡阳之后,他父亲明珠让他带来的东西的确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明珠交给纳兰性德东西其中有一本就是满清内务府在南方各地安插的冷棋和暗桩。殿前司这几个月按图索骥,清除了许多内务府的人。尤其是衡阳和永州以及武昌江夏等重要区域的内务府暗桩和冷棋,基本上清理一空。其他地方的清理工作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反谍工作一定要慎重,不可放过一个坏人,但是也不能随意冤枉一个无辜者。”
沈墨听了叮嘱道。
戴文胜肃容道:“王上请放心,这一点我一直都很谨慎。之前清理的这些暗桩当中,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早都被我们的人给盯上了,明珠给的这份名册只不过是让他们的存在更明显了一些。而且这些人经过审问之后都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来及的发挥作用就被我们给拔掉了。目前来看,明珠这份名册的真实度还是很高的,并没有随意杜撰诬陷。”
沈墨点头笑道:“整个南方已经落在了我们手中,这些冷棋暗桩大部分都是原来清廷各级衙门的官吏。在我们接手后这些人基本都被弃用闲置。就算留用的也是经过了审查,岗位也是一些不重要的岗位。明珠知道这些暗桩已经无法发挥作用了,干脆就用来做个人情,让我们保他儿子一命。不过,我记得纳兰性德带来的东西不止这些吧?”
戴文胜接口道:“是的,除了这份名册之外,明珠还给了我们一些京城一些官员勋贵的资料。这些资料大多数都是这些官员勋贵贪赃枉法或者僭越猖狂的黑材料。显然都是他让内务府的人日常搜集的。这些黑材料的事情如果被捅出去,这些人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明珠搞到了这些东西,不过却没有禀报康熙,显然是打算在必要的时候用这些事情来要挟这些人为自己做事。显然,这厮也是个私心很重的人。”
沈墨笑道:“越是位高权重的人,私心就越重。明珠整了别人的黑材料送给我们,同时也将他最大的把柄送到了我们手上。你的人进京之后,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让明珠帮忙。不过此人城府颇深,狡诈如狐,也不能轻易相信,免得被坑。”
戴文胜显然明白沈墨的意思。
明珠让儿子纳兰性德假死逃出京城送到衡阳,这就是他最大的把柄。
只要康熙知道了这个消息,派人刨开纳兰性德的坟一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那时候明珠就算不死,也会被抄家下狱,不会比被一刀砍了好到哪里去。
不过明珠这既是送把柄也是示好,如果殿前司用这件事来威胁明珠,那明珠也有可能狗急跳墙,直接向康熙自首,反过来设局摆上殿前司一道。
一个儿子而已,私心重的人平时可以重感情疼惜儿子,但是关键时刻恐怕最爱的还是自己。
所以殿前司不能轻易用此事来威胁明珠,否则双方就失去了信任的基础。
明珠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给了殿前司很多京城官员勋贵的黑材料。
用这些官员的黑材料来切入京城建立情报网,必要的时候明珠还可以提供帮助。
这才是双方合作正确的展开方式。
沈墨突然问道:“纳兰性德怎么样了?”
戴文胜道:“按照王上的意思,给了他一座雅致的小院子,拨了两名侍女和两名仆人听用。听他们说,纳兰性德每天就是躲在屋子里看书写诗,还经常一个人流泪。对于饮食用度上,也没有什么苛刻的要求,我们提供什么他就用什么,看起来很是随遇而安。”
“倒的确如传闻之中一样是个痴情种子。明天找个时间去探望一下,看看这位大清最有才情的词人。”